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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一个紧张焦急，一个古井无波。
弄月说完盯着他半晌，竟是感觉有些无力。
四周的空气静的像是要凝滞一样，他的紧张担忧，动摇不了云凰分毫。
“弄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淡然丢下一句话，云凰举步，离开了奇秀阁。
弄月站在栏杆上，看着他的背影，眸色黯了几分，嘴巴里喃喃三个字，“十一殿……”
“公子还是看开一些吧，我家主子什么性格，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莲影从楼下上来，和弄月擦肩而过，嗓音中噙着几分警示的意味，“公子莫要剑走偏锋。”
弄月搭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握紧，掌心一片寒凉。
……
云凰没急着回去，而是顺着上次跟踪十一殿身边暗影的方向，继续追了出去。
他在上次返回的地方停下来，随手从树上摘下半片枯叶，放在唇边。
低低的呜咽声传开。
雪地里窜出几只兔子，有一只麻雀从树上冒头，落在了他肩头。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麻雀的眉心，缓缓闭眼。
而后，麻雀从他肩头飞走，往北方而去。
他蹲下来，摸摸兔子的头，闭眼交流。
很快，兔子跳走，他起身来，微微蹙眉，“一直往北边去了么？”
他转身往回走，脑子里乱糟糟一直在想：十一殿究竟把凤凰莲送给谁了？
晃晃悠悠回到王府时，暮色已经降临。
晨风快步迎上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成帝秘密召见了钦天监监正御千尘，但大祭司前几日外出之后，迄今还未归来。”
“成帝是怕了么！”云凰眯了眯眼，眼底一片冷寂，“曦贵妃如何了？”
“曦贵妃每日前往祭司殿去拜祭，回来之后神情恍惚，好似着了魔一样。”
晨风看了一眼远处的清风霁月阁，嗓音压得更低，“十一殿被成帝单独召见那天晚上，翻了曦贵妃的牌子，但是曦贵妃却像是魔怔了似的，竟是拒绝了成帝，还嚷嚷着说什么灾星回来索命了。
成帝一怒之下去找了男宠，曦贵妃这几日好似不大愿意见到皇帝，所以晚上就直接在祭司殿住下了。
这祭司殿和钦天监只隔着一道门……”
晨风的面瘫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却极冷。
云凰点点头，转身来，目光透过阴沉沉的天幕看向远处的皇宫，“那后天的戏，应该会唱的很精彩了。”
“嗯，后天皇上诞辰，群臣和皇后皆不得缺席……”晨风的嗓音在寒风中散去。
云凰听了，目光缓缓掠过那一片殿宇，落在靠近后山的萧条之处，“冷宫的守卫还是那么森严么？”
“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冷宫的守卫一直都很森严，尤其是废后的住处……”
晨风的眼神有些忌讳，嗓音也虚了起来。
冷宫废后夜璇，是他家主子内心深处不可碰触的禁忌。
五年前，夜家满门抄斩，夜二公子被视为祸世灾星，大火烧死在祭司殿。
其长姐夜璇，从此被打入冷宫，重病把手，妖兽镇压，再不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