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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起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伸手扯过边上的狐裘给他披上，“身体不好，自己也不当心。”
他虽是吐槽的话，却让十一殿受用极了。
池渊看着门口并肩而立的两人，眼底露出姨母笑。
云凰给十一殿系好了衣带，这才转身来，两人并肩前往将门外。
一片晴雪之下，一身狐裘的十一殿看上去如同一只矜贵的雪狐，嗓音清脆，“若是成帝问起岚鸢公主的事情……”
“就说，前天晚上你染了风寒，宿在了本少主的暗香阁，从未听说王府有人来过。”云凰接上了他的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成帝总不能不打自招吧？”
“也是，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十一殿颇为愉悦，笑意都比平常多了几分。
两人上了马车，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个火盆。
十一殿怕冷，伸手烤着，“本王其实想去看看，你今日在皇宫中都布置了点什么。”
“这才是你今日去参加寿宴的缘由？”云凰挑眉，颇为意外。
“怎么，不行吗？”十一殿浅笑，刹那如三月暖风掠过。
云凰看的一愣，笑道，“你开心便好。”
而本来好好的人，在靠近皇宫的时候，却又逐渐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模样。
他收回了手，正襟危坐，眼底晴光褪尽，一片清寒。
云凰见了不免有些疼惜。
他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怎会让他在面对外人时，随时保持这种生人勿进的警戒状态？
此时，马车已经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池渊在外头道，“王爷，少主，到了。”
十一殿转身，下了马车。
云凰随后下去，顺手拿出一枚药丸来，递给他，“尝尝。”
十一殿顿住脚步，垂眸盯着那丹药，“苦么？”
“甜的。”云凰笑，“知道你怕苦，特意加了一层糖衣。”
十一殿心头一暖，拿起丹药丢进了嘴巴里。
“你也不问这什么药，不怕本少主给你下毒啊？”云凰第一次因为被人信任而觉得开心。
十一殿却因为靠近皇宫而变得寡言，竟是没回答他的话。
两人刚刚进门，魏公公便迎了上来，道，“十一王爷，云凰少主，皇上寿宴设在御花园，两位这边请。”
御花园里，设有暖房，花开如春。
暖房周围，梅花开的正好，景致的确不错。
可云凰和十一殿，却都没有心情赏花看雪。
云凰的目光掠过不远处冷宫方向，眼底噙着一片暗涌——
丞相府和成帝反目成仇之时，将是他前往冷宫，营救长姐的时机！
而十一殿则意味他是在看哑妃，低声道，“皇上这些年生活糜烂，男女不忌，怕是已经忘了哑妃，你若想救，本王帮你也未尝不可。”
云凰忍不住扭头看向十一殿。
以十一殿这般冷清的性子，主动提出帮忙，真的太难得。
只是，他的事情，却不希望十一殿参与太多。
他看得出来，十一殿活的本就很累，他不想让他背负太多。
“南瑾，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好好的在本少主身边便好了。”他忽而顿住，异常认真的道。
而此时，前方忽而传来成帝的声音，“十一皇叔和云凰少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