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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的大门，又牢牢地锁上了。
跪坐在地上女子起身来，举步往后院走去。
“吼——”
一声兽吼响彻云霄，震的整个冷宫都晃了晃。
女子走到关着巨兽的笼子跟前，蹲下来，和它四目相对，“域儿，我们总会出去的。”
笼子里，一只雪白的虎缓缓跪趴下来，以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笼子的边缘。
女子伸手摸摸它的脑壳，眼底有泪……
……
郊外别院，空山鸟鸣，晴雪偏寒。
十一殿穿着厚厚的狐裘，像个孩子一样，蹲在雪地上堆雪人，眼底一片纯澈。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几近透明，如同雪中精灵。
云凰坐在屋檐下看着他，目光逐渐温柔，“年少时，燕都的天气没有现在这般冷，雪景极其罕见，每次一下雪，我和弟弟就像是脱缰了的马，一会儿打雪仗，一会儿堆雪人，弄的院子里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每当那时候，长姐就在屋里把火生的暖暖的，等着我们两个冻僵了之后进去暖着。
娘会提前烧好姜汤，只有爹会训斥，把我们赶回屋里去。
他总板着脸，可我们谁也不怕，还喜欢冲着他的背影最鬼脸……”
正在堆雪人的十一殿闻言，微微僵了僵。
爹，娘，长姐，弟弟……和动植物沟通的能力……
今天寿宴上的变故，曦贵妃和御千尘完蛋，丞相府重创，成帝惶惶不可终日。
大祭司虽然还未归来，却也牵扯在了这件事情当中……
种种蛛丝马迹拼凑起来……
十一殿转身，看向坐在屋檐下的人，“你是夜凰？”
不等云凰回应，他又道，“你为何把这些透露给本王？”
他干净的眉微微蹙起，清冷眸子里，染上复杂之色，紧紧地盯着云凰。
他怀疑过他的身份，但却没想过要探究。
可他却……
他把这一切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云凰看得出来他神经的紧绷，幽邃如夜的眼底染上几分认真，“此时此刻，让我觉得，好似时光倒流，一切都还在……”
“……”十一殿猛地被噎了一下，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憋了半晌，这才道，“你不怕本王把你抓起来？”
“你舍得么？”云凰勾唇，盈盈目光落在他脸上，起身缓缓走来，牵起他冰凉的手往屋里去，“我希望我的秘密，是我亲口告诉你的，而不是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更不是你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他拉着他在火盆边上坐下，拿起茶壶给他倒了碗姜茶，“我希望，我的南瑾不是被我骗到身边的。”
那嗓音，听上去像是在说情话一般。
十一殿蓦地无法面对那样的深情，结巴着，“你……你别想骗我把秘密也说出来！”
云凰闻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把姜汤递给他，“喝一点，暖暖身子。”
十一殿一怔，端起姜汤喝着，心里一片滚烫。
“今年的冬天，没有去年那么冷。”
“是吗？”
“嗯，今晚不想回去了，你陪我在这里吧。”
“你开心就好。”云凰其实还有事，但十一殿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什么事情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