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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喻娇生了小女儿心思,不好意思面对卫书启,想说的想问的极多,可又开不了口。
只扭捏半日,低眉敛目的不说话。
卫书启越瞧她这模样,便越是觉得不自在,调笑道:“喻娇公主何时这般斯文安静了,当真是几日不见还得刮目相看。”
“我往日很差吗?”赵喻娇叫他激得两句,抬起眸子看他一眼,又不阴不阳道:“你嫌弃?”
卫书启眉头一挑,面上带了几分坏笑:“我看你这模样,好似喝了满坛醋的怨妇。”
伸手一圈,将她人禁锢在身前:“怎的,还没成亲呢,就已经先管上了?”
平日里赵喻娇同卫书启相处,素来不分男女,说起话来比这露骨的比比皆是,可今儿赵喻娇却是刷的一下面红起来。
随即又眸中有盛了几分失望同忐忑,小心翼翼的看得卫书启一眼,抿着唇小声问他:“你,为什么愿意娶我呢?”
不等卫书启开口,又道:“那夜我虽喝多了不记事,可你到底清醒的,没有作下的事,作何又要认下呢?”
今日宫中之事,并没有如大风一般立时传到外头来,加之卫书启又是男子,近来因着成亲在即,应酬也多,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并不晓得。
此时见她突然说起,还当她听了甚个不该听的,这才往宫外来寻自个。
眉头微拧,面上便生了不悦来:“你这是强行要给自个夫君戴顶绿帽不成?”
见她神色不好,又叹道:“你如今身怀有孕,作何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闹得自个也不舒坦。”
两人挨得极近,卫书启说话的气息打在赵喻娇的面上,叫她心中狂跳不止。
卫书启温润的指尖穿过耳侧,替她撩了撩半干的青丝。
赵喻娇面色一时红一时白,争扎半响,抬手拽住卫书启的衣襟:“我没有怀身孕,我,我至今还是女儿身。”
卫书启替她撩发的手一顿,低头看她,眸色深沉,叫人瞧不出任何情愫来。
既是开了头,赵喻娇也不乐意拖拖拉拉,一鼓作气道:“我知道,你许是为了自责与同情才说娶我。”
“可事儿从头到尾不过一场乌龙罢了,我今儿来寻你,也是想同你把话说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我赵喻娇好歹也是堂堂的公主,再是不济也不会寻不到婆家,此番多谢卫三爷的同情。”
卫书启歪着头,后退半步,将赵喻娇上下打量一回,这才又连退几步,坐到椅子上,翘着腿轻笑:“所以,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婚房收拾好了,成亲要用的也都置办好了,喜帖也挨家送了出去,如今你说多谢我卫书启的同情?”
“你说怀了爷的孩子就怀了爷的孩子,说不想成亲就不想成亲,你当我卫书启是什么?”
卫书启虽是笑着,可眸中却染了几分怒意,手中原先同赵喻娇大风的折扇叫他收起,往门外一指:“你当我卫家门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赵喻娇识得卫书启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还是第一回瞧见他这般邪气,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加之自个理亏,更是叫他怼得无话可说,半响才憋得一句:“那,你想怎样?”
卫书启歪着身子,也不同她废话,声儿带了几分厉色:“你最好是给我乖乖的回去待嫁,别的心思想都别想,我卫书启的便宜都叫你占尽了,这会子还想退货,没门。”
……
赵喻娇在卫静婉的院子里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由卫书启亲自送到太后手上。
“婚期在即,公主难免心生焦虑,这几日还要劳烦太后多上点心。”卫书启面色如常,当甚个事儿都未曾发生一般。
太后倒是乐得眼儿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声应道:“这丫头性子虽野,可到底是姑娘家,难免有些小女儿心思,你放心,哀家会好生将她交到你手里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机锋,却气得赵喻娇面色铁青,甩了脸子轻哼一声便出了殿门。
卫书启昨儿夜里态度强硬,瞪起眼儿来甚是吓人,赵喻娇没敢多说。
今儿他同太后两人竟然还合起伙来卖她。
心中生气,到得外头转得一圈剩下的便只是窃喜,蹑手蹑脚的行到大殿外,想着瞧一瞧卫书启说了些甚个,哪晓得他人都已经走了。
太后人老眼却不花,瞧见她那小脑袋便搁了茶碗,佯装恼怒的瞪她一眼:“看甚个?人都已经走了,你给哀家进来。”
赵喻娇不情不愿的挪了挪步子,小嘴儿瞧起来都能挂油壶了。
太后看她这模样又好笑又好气的,却还板着脸,问她:“你昨儿说要同书启解除婚约?”
赵喻娇低头应得一声,心里却是把卫书启骂个狗血淋头,看着是个靠谱的,没想到尽会告黑状。
只不等她骂完,太后又道:“书启说了,婚期还有几日,取消了倒也来得及,你若是真心的,他便也不勉强,总归你堂堂一国公主,也不怕寻不到婆家……”
“什么?”赵喻娇怒不可及的抬头,心中又慌又乱,咬牙切齿的骂道:“王八蛋,本公主随便说说的,他也敢当真。”
都说女子变脸如翻书一般,这话一点不假。
赵喻娇说谢卫书启同情之时,当自个是深明大义,不愿意拖累他。
可听得他态度转变,又立时恨不得扛把刀,要逼着他将那些个话都收回去。
天知道,卫书启态度强硬,她面上瞧着不喜,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个对李君澈那股子怪异的感情,便是喜欢,可到得卫书启这儿,却又再不同。
只消想起这人来,便满心都是愉悦。
她说感谢卫书启的同情之时,又何尝不是试探。
这会子却好似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气得她面色绯红:“谁说我是真心的,公主府都已经修缮好,嫁衣同嫁妆也都准备好了,就算他反悔,我也要逼着他将我抬进门。”
太后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噗哧笑出声,伸手点点她:“你呀,就知道作,哀家瞧着就缺这么个人来收拾你。”
卫书启是在太后跟前告了赵喻娇的黑状,可也表示赵喻娇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的意思。
太后晓得赵喻娇的性子,这才特意诓她一诓,别个姑娘家,到她这岁数孩子都几岁了,偏生她还在这矫情。
赵喻娇意识到太后戏耍自个,一时间又羞又臊的,情急之下喊得一声“母亲”,又红着脸直跺脚。
过得这一日,她便也当真不作了,日日醒来便要扳着手指头算算还有几日。
日子越近人便越紧张,可到得正日子头天,她反而又冷静了下来,一夜好眠。
真红金绣凤凰嫁衣,缀着明珠的凤冠,宝盖华轿,抬着她出了宫门,绕过朱雀桥,抬往卫家门。
赵喻娇瞧着甚是冷静,却又浑浑噩噩的,只觉好似梦一场。
卫书启牵着红绣球,领着她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直至送入洞房,她这才回了神,拉着他的衣摆,小小声的喊得一句:“卫三爷。”
卫书启正准备往外头去待客,闻言脚步一顿,眉目却是一挑:“卫三爷也是你能喊的?”
随即,勾唇一笑:“喊夫君……”
赵喻娇面色烧得通红,有些又足无措的绞着衣摆,当真含羞带怯的喊得一声:“夫君。”
不等卫书启应声,便又问道:“可以给我送点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