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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月把碗里的东坡肉塞到嘴里,笑眯眯地说道,“你也猜到了对不对,其实当年小徒弟不是故意这样的,他只是有一点大舌头。”
说着,她很是遗憾,“可是小徒弟把这些都忘记了,要不是他手臂上还有那道火烧以后的痕迹,我真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他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他小时候可乖了,跟在我身后整天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谁知道现在一身病的,人也不爱说话……“
终于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徐宁渊看着她问道,“六哥他……对你好吗?”
宋离月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也不差,我犯了错,他也不骂我,我生病了,他也会照顾我。”
“六哥性子就是这样寡淡,习惯就好了。”手里的筷子捏得紧紧的,徐宁渊问道,“离月,如果……如果你的小徒弟他已经成亲,或者他有苦衷不能离开,你还会不会执意要他跟你回凌白山去?”
“不会,我会自己回去。”宋离月回答得很是干脆,“爹爹喜欢我阿娘,一辈子都没有再娶。我也要和他一样,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如果他成亲了,他就不会只喜欢我一个人,那我就会不高兴。时间一久,我就会伤心……”
何必追问,何必强求。
徐宁渊默然,沉寂片刻,他抬起筷子又夹了一块炸得酥脆的春卷,放到她的碗里,勉强浮出一丝笑来,“多吃点,吃完我带你去看冰嬉。”
“好。”宋离月点头,和徐宁渊对视一眼,轻声笑了笑。
徐宁渊的笑容真是温暖啊……
***
不过,下午的冰嬉之行还是没有实现。
一国之君多的是处理不完的政务,还有一些突如其来的紧急奏本。徐宁渊走的时候,很是抱歉。
宋离月不是很在意,比起去看冰嬉,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和徐宁渊说了一声,说她下午想去他的后宫转一转。
徐宁渊自然同意,再三嘱咐她一定要让宫人和内监跟着。
有了垂珠夫人这件事,宋离月也认识到,自己这两眼一抹黑着实行不通,也就爽快地点头同意。
宋离月这次算是知道,出个门是多么的不容易。
宫人们听说她要出门,又把她重新打扮了一番。
女儿家的发髻很是简单,宋离月又耐着性子让她们给自己装饰一番。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宋离月看着铜镜中那个陌生的女子,不由得一叹。
不是宫人们打扮得不好,反而很是适宜,清淡雅致,既有少女的明媚和娇俏,又有着一种雍荣华贵的气度。
唯一让宋离月不满意的是头顶上的饰物多了些,头顶上沉沉的,压得脖子很不舒服。
好在身上的衣裙没有过分的臃肿,短小精悍的打扮,上身穿着夹袄,没有穿繁复的衣裙,而是登上了小皮靴。
披上披风,宋离月没有拿宫人备好的那些手炉,就踩着簇新的靴子,领着乌泱泱十几号人出门了。
慢慢悠悠地走着,欣赏着这大黎最尊贵之处的胜景,宋离月在脑海里整理着有关秦家那位小姐的信息。
秦则宁的小女儿名唤行秋,今年十六,前年进宫,如今已经是正二品的秀妃娘娘了,在王宫之中,位分只低于从一品的垂珠夫人。
不过,若是这位秀妃娘娘诞下皇子,应该很快就能压垂珠夫人一头了。毕竟有秦则宁还在朝中给她撑着腰,怎么着都比垂珠夫人出身好,断不会有矮人一头的说法……
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都是宋离月在进宫之前,从青鸟那个小八卦嘴里得知的。
但,也只知道这些。
驻足停在静露宫门口,自然有宫人上前去叫门。
只待片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年长的嬷嬷,她恭恭敬敬地走上前给宋离月行礼,“奴婢见过贵人。我家娘娘身子不好,一直缠绵病榻,现在更是很少能起得来床,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贵人,失礼之处,还望贵人海涵。”
“张嬷嬷客气了,离月小姐也就是随便走走,不知不觉
间走到了这静露宫,想着是秀妃娘娘的住所,就冒昧过来打扰,望嬷嬷莫怪打扰了秀妃娘娘的静养。”
身边的小宫人把话说得很是好听,宋离月不由得对自己只会那几句什么民女告退感到汗颜。
这位小宫人说得没错,她是不知不觉间走到这里的,不过她是故意走到这里的。徐宁渊的后宫就这么几个人,左转右转,总能找到的,不是吗?
张嬷嬷一听,忙闪身相让,“贵人客气了,快请进。”
微一颔首,宋离月举步往门里面走。
这座静露宫收拾得很是干净雅致,只是所有的门窗都紧闭,不管是房间里,还是在庭院里,几乎都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就像这里没有人住一样。
宋离月在厅中稍稍坐了一会,就说要去见见秀妃娘娘。
张嬷嬷似乎有些犹豫,“贵人,娘娘身子不好,奴婢担心会冲撞了贵人。”
“嬷嬷客气了,我自小跟在家父身边,略通一些岐黄之术,正好,我可以给秀妃娘娘把把脉。”见张嬷嬷迟疑,宋离月又说道,“我那些雕虫小技自然是比不过王宫中的医者,我只把脉,不开药方,不抓药,嬷嬷不必担忧。若我诊断对症,再同医者说也不迟。”
略略思忖,张嬷嬷躬身行礼,“那就有劳贵人了。”
张嬷嬷眼底的希翼,让宋离月心头微微一沉。
跟着爹爹在凌白山下行医多年,这种于绝望之中再度被唤醒希望的眼神,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秦行秋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跟着张嬷嬷走到内室,宋离月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双手被绑在一起,人躺在被褥下面,面如死灰地望着屋顶,一动也不动。
要不是她的心口微微起伏着,真以为她只是个木偶。
“贵人莫怕,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不把秀妃娘娘的双手绑起来,她就会伤害自己。”张嬷嬷很是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娘娘现在已经怀有龙嗣三个月了,刚开始那一个月还是好好的。不知为何,娘娘突然就疯狂了起来,不管不顾,折磨着自己差点小产,奴婢只好征得圣上的同意,把娘娘绑起来,等胎相稳定了,或者是娘娘的情绪稳定下来,再……”
绑起来?
还是一个孕妇?
宋离月有些心疼地看着躺在床榻上,那个面如死灰的女子。
“张嬷嬷,我可以和你家娘娘单独待一会吗?”宋离月问道,“你放心,我有武功,你家娘娘不管是伤害自己或者是伤害我,我都可以制止。”
张嬷嬷点点头,“那有劳贵人,奴婢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不妥,贵人只管唤奴婢进来。”
“好。”
听着门被关上,宋离月走到一旁,打开一扇窗户。
房间里都是闷闷的味道,待了一会,人感觉很是不舒服。这位秦家小姐她一直待在这里,就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不要开……”
一道细微的声音带着几丝恐慌响起,宋离月转脸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
是秦行秋在说话。
她似乎很是害怕,“不要开,不要开……”
宋离月看了一眼窗外,一棵大梨树落尽树叶,举着无数的干枯枝干矗立在那里。
“行秋小姐,快要过年了。”她忽然说道。
宋离月没有称呼她是秀妃娘娘,而是称呼她待字闺中时的称呼。
秦行秋的喃喃自语停住,怔愣地看着宋离月。
宋离月任她转动着干涩的眼睛看着自己,走到床榻旁,“行秋小姐,你的病我会治。可否让我一试?”
见她不语,宋离月继续说道,“我不用把脉,不用开药方,就能药到病除。行秋小姐,我们来打个赌。我若是治好了你的病,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做到,行秋小姐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