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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白炳焱是梁贵妃所生,才刚成年;二皇子白炳煊今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生母纪嫔长相平平,脑筋更是平平,并不受皇上喜爱;小皇子白炳焕今才不到十岁,生母林昭仪如今正得圣宠!
皇上虽不喜纪嫔,但因着二皇子,自然也要将其带上。
在王府时,还是王妃的夏皇后曾诞下过一男婴,却因先天不足,没几日便夭折了!后来,又生下了一公主,精心养着,却也是天生孱弱,十岁上下也便病逝了!
除了皇后、梁贵妃、纪嫔、林昭仪,另外便只带了李贵人和沈淑仪。
尉迟将军与言风必然是要随行的。
依例,朝臣们是不会带上女眷的,但夏皇后最近与云舒正相谈甚欢,故而额外禀明了皇上,要携了云舒一同前往;又担心云舒一人跟着前去,会有所拘束,也将语溪带上了!
瑞王是皇上最看重的兄弟,瑞王妃又十分得夫君疼爱,且又是皇后族妹,自然瑞王妃与婉音郡主也得以随行!
此次春蒐,便定在离京郊不远的蓬山猎场。
一路上,云舒与语溪十分兴奋,语溪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嘻笑道:“此次可多亏沾了你的光!”
虽是搭帐在外,住处布置得十分精简,却也甚是精巧!
到了蓬山猎场,只见绿茵坦荡一望无际,白云蓝天,林海茫茫,天与树林连成一片!
皇上早已按捺不住,带了两位皇子与众人,骑马射猎,林海探幽!
三皇子还太小,自是不能同去,便跟着林昭仪,在皇后身边随行!
二皇子资质平庸,书读得一般,骑射也不甚精通!只是,在父皇与众朝臣面前,自是不能露怯,丢了皇家颜面!
倒是大皇子,一向是拔尖的,又十分刻苦要强。此次,正好可以大展拳脚,出一回风头!
云舒与语溪便跟着皇后一行人,闲话,玩乐!不消多时,二人与三皇子便已经熟稔,逗着他玩耍,三皇子“咯咯”笑得十分开心!
只锦颜公主性子颇为高傲,不屑与二人多说些什么!便是沈淑仪和李贵人,她也不大爱搭理的!
千骑飞驰,追狍逐鹿,众人收获颇多。
大皇子白炳焱收获最丰,猎得一只黑熊。众人十足夸赞了一番,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皇帝望着炳焱,满眼的欣赏,对这个儿子很是满意!
白炳焱心内得意,却也不表露出来,谦虚道:“儿臣自幼得父皇亲自指点教诲,怎敢懈怠半分?日日苦练,可即便如此,也仍不及父皇当日半分。儿臣自当更加勤勉,方不负父皇的厚望!”
此话听得皇帝更是龙颜大悦,慈爱地拍了拍炳焱的肩膀!
却一眼瞥见炳煊只猎得一只野兔并一只野鸡,登时,面色便黑了下来!
炳煊低垂了眉眼道:“幼兽十分可怜,母鹿又需哺育幼兽,儿臣不忍心杀死它们!只得了这些!”
皇帝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其余各人也均猎得了些猎物!
尉迟言风并不欲出风头,只象征性地猎了几样!
晚间,便在帐外围坐宴饮。诸人饮酒助兴,将白日里猎得的猎物烹煮了,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席间,林昭仪、李美人很是伶牙俐齿,逗得皇帝很是开心,与众朝臣开怀畅饮!
云舒与语溪坐在一处,众人在高谈阔论着,倒也不曾有人多留意到角落的二人。二人品尝着美味,倒也逍遥自在。
在座的,有些也是云舒见过的,比如熊仁熊大人;再比如,在街上欺负老人弱女的熊大公子!
云舒远远望去,见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十分清秀俊逸,很是眼熟。想了半晌,却是国舅府公子夏星泽。没想到他也来了,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也会骑射吗?
正出神,却见夏星泽望了过来,还冲着云舒微微一笑。
云舒一愣怔,忙装作没看到,将眼神移开:他莫不是认出自己了吧?
言风一手提着弓,一手扶住云舒,急切道:“你怎么样?”
衣袖上已染红了一大片,伤口处还不住地冒着鲜血。
云舒一阵呲牙咧嘴,吸了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疼。”
夏皇后也忙上前来查看云舒的伤势:“快,太医!”
语溪扶了云舒去帐里处理伤口,言风望着远去的背影,十分担忧。一方面担心云舒的伤势,另一方面担忧云舒的身份。好在,只是伤在了手臂。
再看那刺客,幸而只是个无半点功夫的女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刺客作了侍女打扮,不知何时混了进来。
白炳焱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如此大胆?你可知,你所犯的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那女子面色惨白,冷笑道:“株连九族?我还怕什么株连九族?你问问这狗皇帝,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午夜梦回时,不会愧疚吗?”
“住口。”白炳焱面色巨变:“大胆逆贼,如此口出妄言…”
女子并不理睬,尤自说着:“我只恨没有杀了这狗皇帝的儿子,让他也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我更恨不能亲手宰了这狗皇帝,给我的家人报仇…”女子咬牙切齿,一副恨极了的模样,嘴里不住骂着:“狗皇帝,杀害忠良,不得好死…”
“来人”,白炳焱并不等她说完:“拉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皇帝道阻止道:“听你言语里似乎事出有因,朕可以听听你辩解,若果真冤屈,自然还你公道。若是你蓄意谋害,朕自然也不能轻饶了谋逆之徒。”
女子停止了叫嚣,只恨恨地盯着皇帝,清秀的脸庞挂满泪珠。
“先带下去好生看着,不要让她出一点事。”皇帝吩咐道。
“是”,侍卫将人押了下去。
经此一闹,众人也已没了兴致,便散了筵席。
白炳焕受了惊吓,哭闹不止,太医开了药服下,暂且安睡了。
夏皇后出自将门,也是经过事的,很快平复了下来。只是挂心着云舒的伤势,心内又十分感激她的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