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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
“三位。”
燕君珂刚准备说,就听的身后一人打断她,直接说了人数。
鹤千炤?
“大人怎么来了?”燕君珂看着他问到,寻了处位置坐下。
燕桨南在原地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坐在隔壁的桌子,与这两人在一桌,压迫感太大了。
鹤千炤十分自然地走过来,在燕君珂对面坐下,端着一杯茶饮了一口,四处看了会儿。
“这红色油纸伞,你怎么看?”
燕君珂一愣,瞥了他一眼,诧异地看着他,没搞错吧?
不过她就往那儿站了那么一小会儿,这男人就跑过来问她了?
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靠才华把他折服了。
而鹤千炤也刚好看见她这古怪的眼神,神色略微一滞,忽然皱起眉头,压低眉眼瞥了她一眼,随即嫌弃地别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你在想什么?本官问的是这红色油纸伞布料是不是你燕家的!”
燕君珂:“……”
“那啥,我也没仔细看……”
“去北司,随便看。”
他略微挑眉,神色嫌弃地极好,仿佛早就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了。
突然站起身来,看着小二端着几盘菜过来,又坐了下来。
燕君珂抬头,“?”
“本官突发觉有些饿了。”
燕君珂干笑一声,摊手,“大人随便吃,管够。”
……
燕君珂和燕桨南,愕然地盯着刚吃完,拿出锦帕慢条斯理擦着嘴的男人,这一动作进行地很慢,仿佛是在对待一个精心的雕琢品。
燕君珂低头看自己一眼,默默地将筷子放下,盯着鹤千炤。
这也一对比,她已经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女人了。
“好了,走吧。”
“去哪儿?”
“北司。”
于是燕君珂就这么跟着他回了北司,这次命案的受害者也刚好被送回来不久,北司的仵作,也才匆匆赶过来。
在燕君珂记忆中,古代的仵作,应当都是七老八十的古稀老人了,但这个仵作,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啊~
身形笔直,脚步稳健,侧身背着一个小木匣子,墨发高束,一支简约木簪,身着绛紫色锦衣,年纪弱冠不久。
容貌更是看之清冷,闻之不敢上前,对比鹤千炤而言,这仵作看起来,似乎更加亲人一些。
燕君珂盯着他走过来,手肘推了推旁边的燕桨南,嘀咕道,“他叫什么名字?”
话语中饶有趣味,眼眸笑意明显的很。
“温庭。”
岂料身边的燕桨南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在她旁边的,是鹤千炤。
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出这句话,燕君珂心有余悸地瞥了他一眼,抚了抚胸口,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温婷,听起来就很温柔~”
不得不说,优秀的男人,的确能够引来更多的目光。
温庭对着鹤千炤拱手,眉目温顺扫过燕君珂,略微颔首示意,他不认识这个女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算打过招呼了。
鹤千炤冷冷瞥了燕君珂一眼,修长双腿几下走到了旁边,整个坐在那里,恣意盯着温庭在场验尸。
温庭放下木匣子,蹲身伸出双手,本想将这白布掀开,却突然停住,抬头看着燕君珂。
“尸体恐有些不适,这位姑娘不害怕吗?”
声音亦是漫漫柔柔,落在耳尖也是舒服的很。
燕君珂回过神立刻摆手,“我不害怕,你继续你继续。”
这话一出来,温庭心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确定”,不过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抬手就掀开这白布。
一旁的鹤千炤讥讽地看了燕君珂一眼,现在倒是逞强的很~
白布掀开,死者浑身赤裸地展露出来,身上没有一丝有弹性地肉,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吸干了,松松垮垮的皮耷拉在身上,甚至还拖在地上,而且腹部有些地方,似乎还被烧焦了,但更多的,还是皮肤缺水,干的没有一丝水分,体内的血液应该都被放干了。
燕君珂倒是出人意料的没有被吓到,只是皱着眉头盯着这具尸体。
开玩笑,她在25世纪,可是经常出入各种鬼屋游玩,见过各种NPC,甚至自己还当过NPC,只有她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吓她的份。
温庭见面前女子无动于衷,心里也不免赞叹一句,要知道他从事这一门以来,这种干尸,可还是第一次见。
饶是他都有点惊悚脚底发麻,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依旧盯着看。
旁边的鹤千炤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的眼神,怎么感觉要吃了谁一样?
一顿恶寒涌上心头,他瞥了一眼这具尸体,随即从旁边侍卫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手略微发力,丢到了尸体身上,遮挡住了重要部位。
侍卫:“……”
温庭:“……”
燕君珂:“……”
摩挲着桌角,他眸子微抬,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快点看看,本官还有事。”
这下换他生气了……
一旁的侍卫默默将自己的衣服往里面扯了扯,吞咽了一下口水。
忽然,鹤千炤抬手,他立刻弯腰凑过去,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侍卫如释重负,脚步匆忙地走下去,随即抱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走了上来,放在鹤千炤旁边的桌上。
“燕小姐,过来。”
男人手指微抬,对着燕君珂勾了勾,神色有些理所当然。
“???”
燕君珂抬头就看到这一幕,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大人这是什么态度?”
鹤千炤看她这突然变脸,却突然勾唇笑了起来,手收回去,挑眉看她,“燕小姐,来瞧瞧?”
语气变了很多,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欠揍。
燕君珂呼出一口气,息怒息怒,说到底她还要凭借鹤千炤的一手信息。
走过去,鹤千炤还没说话的情况下,她便直接坐在对面,仔细看着这油纸伞的材质。
手感丝滑,摸起来有点像他们燕家的布匹,但仔细一看,又好像缺了点什么,而且她燕家很少产红色的布匹。
摩挲着它,燕君珂稍加思忖,摇了摇头。
“不是燕家的。”
“确定?”
“燕家布匹相对来说会比这个手感更加丝滑,且摸起来也没有粗糙感,燕家每个制作环节,都会有监工,所以不可能会出现这么明显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