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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次相比,再次乘坐直升机的李东要淡定的多,回想第一次在昆仑上,自己还对一切都很好奇,对所谓的鬼神更是一无所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周燕带着他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恐怖雷劫、紫气道人、铁骨跳僵、化龙巨蛟,一切都像是传说,一切又是那么真实。看着那一堆装备,李东不禁苦笑,周燕还真的给他带了锅碗瓢盆。
依旧是那片花海,衬着淡淡薄雾,宛若仙境。直升机飞走之后,一切安静了下来,清新的空气让李东心情舒畅,放出感知,黑狗就藏在不远的地方,蹑足摆出一副进攻的样子。李东一声长啸,那家伙便如一道黑色闪电疾奔而来,尚有十几米的距离便一跃而起,一人一狗滚在一起嬉闹起来。半小时后,李东坐在一块石头上,黑狗把他那大得吓人的脑袋倚在李东腿上,一人一狗看着远方的山峦平复心情。
两个月不见黑狗又长大了很多,站起来能到李东的胸部,粗壮的四肢油亮的黑毛,无不显示它的健壮与健康,看来那次雷劫彻底的祛除了它体内的隐疾,而且这段时间它吃的也不错。
“呜呜——”黑狗突然间跃起,黑毛炸立,犬牙外漏。
“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李东轻抚它的大脑袋安抚着。
“阿东见过恩公!”一袭白衣出现在李东面前。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李东很好奇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飞升当日便隐于恩公左右。”
“为什么不现身来见?”李东有些不悦,毕竟几个人都是给她帮忙的,飞升了便不理会众人,缺乏起码的尊重。
“阿东不善与人言论,恐恩公问起再次失言。”
“那三年你我都经历了什么?”李东急于找寻免劫飞升的原因。
“先鏖战于钓鱼城,后奔袭鄂州。”阿东回答的很是简短。
“说具体一些。”
“恩公!宋灭元兴,王立将军为保钓鱼城全城百姓献城于忽必烈,后与守城将军三十一人全部自刎于城门!”
说到这里,阿东先是啜泣,继而嚎啕,哭的极为哀伤,李东虽不明所以,但那几句话也猜出十有八九,他与阿东应该是帮助钓鱼城抗元,并结识了很多将军,而宋朝灭亡之后,估计这些将军感觉大势已去,为了保住百姓而献城,为证气节自刎于城门以谢天下。见阿东哭的凄惨,李东便上前试图安抚,谁知阿东竞放了羞怯,伏在他肩上嚎啕更甚,李东无奈只能任由她发泄情绪。过了足足半小时,阿东才平复心情,终于安静下来,双眼红肿,对往事娓娓道来。
“恩公与东自昆仑奔波数日至成都,然以迟,数年之前成都已被元军所屠,蜀地重遭侵扰,道路流离之重,惨不聊生;室庐焚毁之余,茫无所托,尸骨盈野。蜀土数罹兵革,民无完居,一闻马嘶,辄奔窜藏匿。终寻文者述屠城之惨,宋端平三年二十四日,元兵步骑十万至成都,入自东门。二太子坐府衙文明厅,令卜者占,卜者曰:‘民心不归,成都是四绝死地,若往,不过二世,不若血洗而去。’二太子大书‘火杀’二字,城中百姓无得免者。火光照百里。城中骸骨一百四十万,城外者不计。’”
“恩公闻之睚眦欲裂,双目泣血,遂东进钓鱼城,时值王坚、猛哥汗鏖战城下,恩公以走卒之身拜张钰门下,罔顾生死决战城墙,于一字城和镇西﹑东新﹑奇胜﹑护国城门以及外城,数败强敌。与王坚将军夜袭元营,使其人人惊恐,夜不得安,元军攻城5个月而不能下。 金国降将汪德臣遂单骑至钓鱼城下,欲招降城中守军,为城中射出的飞石击中,汪德臣因而患疾,役于缙云山寺庙中,后猛哥汗因病退兵,死于中途,钓鱼城之围遂解。”
“元军退走草原,护送蒙哥汗灵柩北还,时值忽必烈率东路军破长江围鄂州,为与其弟阿里不哥争夺汗位,撤军北返;历云南经广西北上的兀良合台军,一路克捷,已经进至潭州(今长沙) 城下。由于蒙哥之死,亦渡江北返。元军南北两支皆因西钓鱼城一战功亏一篑,宋祚得以延续二十年之久。”
阿东叙述过程中李东并没有打断,在钓鱼城之战随后两年,李东化身散修,四处游说,试图改变当时南宋重文轻武的政治形态,但均未得到重视,最终和阿东回到昆仑山,终日郁郁。
“三年日满,山腹突现暗洞,深不见底,恩公即知已到分手之期,匆忙叮嘱阿东再见事宜,并留嘱托望后世为戒,遂一别八百余载!”
“我走之后,你便一直在这山里么?”
“钓鱼城抗元三十六载,阿东下山两次,历经数战,终因宋灭而城亡。王将军一干人自绝于城门之后,阿东再无复出。”
阿东说的简单,但言语中已表明成都但年屠城的凄惨,钓鱼城围战的惨烈,两人一狗沉默许久,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李东内心有些挣扎,一方面他很想知道八百年前的自己留下了什么嘱托,一方面他又担心,这嘱托可能涉及到他的朋友和亲人,李东一直倍感孤独,为数不多的亲人和朋友是他最重视也是最放不下的牵挂,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得不面对。
“我当年留了什么嘱托?”李东有些声音颤抖。
“其一,一定要阻止周燕一同进入虫洞。”
“其二,苦学冷兵战术,善用冶炼方法。”
“其三,将亲近之人交于周燕,以义托之,以保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