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同时做计

之以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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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仚竟从楚焺背后贴过去,搂着他腰两侧,胸前那两峰软绵绵毫无防备的黏过来,一双手越收越紧。

    “世子,我不要出去。别叫我出去。”

    楚焺登时心猿意马起来。

    “好好好,不出去。我们不出去。”楚焺转向紫契的脸立刻凶巴巴,“说,你还不说!”

    说着,一只手,覆在妙仚鲜嫩的手背上,来回摩挲。

    另一只手,甚至还覆上了她的脸。

    紫契见不得这般,别开脸,“男人之间的话,叫女子听见算什么。我不讲也罢。不然,你们两个就一起出去。出去解决你们自己的事。然后你一个人进来。”

    楚焺巴不得,“好──”

    “世子你别答应他。”妙仚踮起脚,做了一个叫楚焺堪称惊讶的事,亲了他脸颊一下,“你才多大,别叫这种三十多年的童子鸡把你带坏了。他求而不得,怨念深重得很。说什么也信不得的。”

    “我们先不管他。”

    楚焺此时的心思竟全都不在如何对待紫契上了,他打横抱起了妙仚,踢开内室旁边的一道门,进去,再重重地踢上。

    紫契吸了吸鼻子,厌恶朝地上吐了一口什么。

    空气中,似有若无带着一股子略带清甜的熏香。

    那东西,是妙仚进屋前,吩咐仆人点上的,说这屋子里被紫契泼的菜汤味都跑进鼻子里了,点点香,去去味。

    那东西实际却是──

    紫契喃喃了一句,“这种药对我没用,倒是对一个初出茅庐的童子鸡管用得很。”

    他手动了动,忽地,眉头猛跳。他的手能动了。

    不知谁在何时,有人给他松了绑。

    这未免太过惊悚。

    紫契一双眉头忽得紧紧凝结在一起──

    这个叫妙仚的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不对,妙仚是康平王的人,授意于康平王。那康平王到底要干什么?

    紫契揉了揉手腕,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自由了,愈发疑惑妙仚到底在搞什么鬼。

    紫契能大致猜出,约莫是楚焺小世子本就对湘安王有所怨毒,似还被谁鼓动了两句加深楚焺的怨气,顺带扎了自己几十针当作发/泄,苦乐酸甜麻辣咸,叫自己尝了个遍。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只是顺序颠倒了,紫契记得十年前他曾施针如此审讯过一个女子,那人叫潇九儿。

    运针的力道及针数、每针停留在肌理内的时日,惊人相似,是以紫契才忆起有这么一个人。

    相似到紫契怀疑,潇九儿就站在他眼前在用当年的法子报复他。

    适才提起潇九儿,紫契单纯是在试探。

    妙仚那个反应,极不对劲。

    紫契推开内室的桌子、椅子,小心谨慎,一点点往外挪。

    数日未进食,加上被施着针折磨又哭又笑,长久被折腾,他身体太虚弱了,说成是挪都是勉强。

    与此同时。

    几墙之隔的另一个内苑。

    康平王仅有的耐心耗尽,给旁侧打下手的仆役使了个眼色。

    那仆役从炭盆里取了通红的烙铁,靠过来。

    薄玉漠拦了下那仆役,回头,“苏寺正,我劝你识实务些,康平王亲笔手札到底是谁放在我床头的,你不要以为现下死撑着我们便没有办法查到。我劝你早说为妙。”

    “你不说,不代表你背后的主子就能安然无恙。湘安王被今上禁足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削权。”

    “你指望湘安王保你?他如今自身都难保。”

    “你既然是大理寺的寺正,又是湘安王的心腹,告诉你也无妨。”

    “湘安王数回触怒龙颜,皇上已然忍他很久了。湘安王如今被幽禁在府中,都可算是极轻的惩罚。”

    “他日若是湘安王再自恃手中握着重权,再一回冲/撞天颜,怕就不是幽禁了。”

    “你以为犯蠢有样学样,弄了一份手札来诬陷康平王,转移圣上的注意力,湘安王便有救了?简直异想天开。”

    “识相的你就赶紧招。”

    苏见瞧着对着自己越来越近的烙铁,面无表情。

    仿佛薄玉漠在耳边聒噪的事情非常久远,久远到某回似也是这么被人架着,逼着,烧红的烙铁威胁着。

    永王那段时间才出事不久,迂腐忠心的永王府幕僚们被当时的楚先皇怀疑这些人被某位皇子指使下毒害了主子,好些人都被抓去秘密刑讯,刑讯过后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至于失踪了还是被楚先皇杀了,谁知道。

    余下幸存的那些人因求生本能,不等再被抓便寻机会逃了。

    其中便有薄玉漠。

    这些人虽逃了,却自认还是有忠主之心的,他们是幕僚,干的就是动嘴皮子动脑子的营生,如今此种境况与绝了他们生路没有两样。

    哪位主子坏了脑子敢再接受他们这样的幕僚?他们早已走投无路了。

    有些人便发挥脑力,竟把凶手怀疑到了边境传回“死讯”的邵郁身上。

    揪其原因,便是那些人听说邵郁与永王被下狱一事有关。楚先皇虽下令人人禁言,总归禁得不彻底,还是有些许消息经了某些嘴不严实的奴才口中泄了出来。

    定北将军邵郁似有参与其中,甚至还中途出了一把力,猛踢过去一脚,结结实实地将永王踹进了狱里,后来永王毒发身亡,这邵郁便是襄助自己的金兰兄弟湘安王成功克死了一个争褚的皇子,永王再无继位的可能了。

    永王才出事,邵郁便“死了”,且死得好不凑巧,偏偏楚先皇才颁布诏令,拟定自己皇孙楚珵接替皇位,这邵郁便死了。

    就有好些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假死?替自己的好兄弟湘安王将永王克死了,又得知永王的儿子就要继位,知道早晚会被算账,邵郁便就着这个当口在战场上“假死”,还混了个精忠报国的美名?

    武将终其一生,不就是求个精忠报国、满门忠烈的誉评么?

    既是有这个怀疑,就要逮个人来问一问,既是问,心头又有火,这问就变成了刑讯逼问。

    恰逢苏见那阵才被紫契治好了结巴和口吃,拿着邵郁的遗物匕首作为信物,去求仕湘安王。

    中途便被人套了麻袋掳了去。

    那些人瞧见苏见身上的郁字匕首,愈发坚信没有抓错人。

    苏见果真是邵郁的“爪牙”。

    “......你快说,邵郁在哪儿?人在哪儿?你一定是知道的!你一定是知道的。”

    “再不说就烙死你,烙瘫你!叫你这张小白脸彻彻底底变成麻子脸!”

    那些人也是似如今这般咬牙切齿的。口里骂的比这还要难听。

    他们是定要问出来邵郁当时在哪的,问出来了,邵郁“活”过来,承认“毒死”了永王,他们便清白了。

    清白了,他们才能继续入其他相府贵门去做入幕之宾。

    “邵郁根本没死!他还活着。他有个好哥们叫东方沐,上次我们去打劫东方府的店铺,就是在逼邵郁现身,谁曾想很快便有人通知了湘安王。邵郁根本没死。别想骗我们。”

    那些人疯了,魔了,似他们绑着的人便就是邵郁一样,苏见被人折磨得全身血糊,才得到消息的湘安王从天而降,苏见终于得救了。

    还好,未被来得及炮烙。

    那场闹剧便结束了。

    之后苏见就被湘安王秘密安排到偏远地方去做官,远离是非。绑架和恐吓销声匿迹了十年,如今,又落到了苏见头上。

    还是因为湘安王。

    说起来矛盾,却又不是因为湘安王。苏见脑子里十分清楚,派人将康平王的手札放到侍御史的卧房里来诬陷康平王,这事不可能是湘安王做的。

    但康平王笃定是湘安王做的。还非逼自己承认。

    秋漫国小世子死了,秋漫国还派了来使来叫嚣拿凶手是问,这个当口上,谁沾染嫌疑都是一身腥。

    苏见一时半会没有头绪,不知背后之手为谁,布了这个局,但是他清楚,若他承认了,就方便康平王继续作法了。

    若再叫康平王去做些什么去陷害湘安王,怕湘安王不止是被幽禁了,若再生出个什么连环事件,害湘安王从幽禁便成别的其他更重什么惩罚,若最后弄到削权削爵甚至褫夺亲王封号怕都是轻的。

    这便是背后之人的目的。

    苏见被逮来总共讲够五句话,他抬起头,无视掉眼前那个烙铁,直直盯着薄玉漠。

    再次重复道:“是你。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