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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的脚步很轻,来人的脚步却很重,噔噔噔噔像在操练。
办公室一下就热闹了,进来四个男人合起来就是高矮胖瘦各有特色全一屁股坐到两边的竹椅上。
“也,又多了个美女,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等我回答就有人伸进半个头在门口喊:“走走走吃饭去,饿得不行了。”
我用心观察他们的服装,又是临时工。从他们劳累的表情来看估计是在外面执勤回来。
“吃饭啰”最后面那个女人吼了一句就拉住前面那个跟在了男人们的后面。
我被当成空气凉在一边。
在哪里吃饭得问清楚呀,想起刚到时那个温柔的户籍警察,就去她那里。
她还正忙碌着,面前的资料堆得老高,看她岁数应该在三十以上,我就亲切的叫了她一声“姐姐”。
温柔的声音在她身上明显有作用,她放下手里的活,拉上我。
“妹子,是不是找不到食堂呀,走姐姐带你去。”
这世间好人总在转角处,温暖总在不经意时出现。
一路上与她交谈才知道陈所是大有背景的人,而那两个新招的临时工也属于他的关系。至于他身后的大人物究竟是谁好心的大姐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镇里无人不怕他。
使命有多重要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清楚了,但是刚刚收到银行的短信,保险公司那边也发钱了,却比预估的少了好几百,这就叫我心里难受了。
忙输入自己的工号调出来看明细。
奶奶个熊居然扣了我五百的差勤,近两个月的房租又没了,心里的无名火直往上冒,就要找田滋滋算个清楚,这都是下班后的事……
派出所只包午餐,早晚还得自己解决。
五点半后我走在陌生的大街上眼睛左右扫射想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填饱肚子。
手机已拨了田滋滋的号码,铃声响了半天才听见对方一边打麻将一边问自己:“子归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早会也不来开,单子也不交。”
“田经理单子的事客户还在犹豫,我是想问一下佣金的事情,怎么扣了五百这么多呀?麻烦你帮我看看。”
“好,我看一下,真倒霉又放炮。”
她推倒麻将还给我解释自己说的是打牌。
谁不知道呢?
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她真行还没下班,我说的也是打牌。
我想挂了,那边却收了场认认真真的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子归呀,你看你都做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业务员,光做业绩不行要做团队,团队做大了收入自然就多了。”
我才不关心团队的事,现在要紧的是佣金被多扣了三百。
“我知道,田经理你先帮我看看吧,最近缺钱得很。”
田滋滋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我则被一家石磨豆花吸引过去。
未到门口发觉自己穿的制服,不大习惯就回家换了套衣服。
再来时细看店家的噱头做得有模有样,一个电动的石磨立在餐馆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尤其是像我这种非本地人。
里面也很干净,我找了个安静点的小桌坐下就让里面的服务员拿菜单子来。
我的所有举动都没逃过跟着自己的那两双眼睛。
过来的服务员是个小男孩儿看样子不过八九岁还真真的吓了我一跳。
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个老手。
“姐姐你想吃点什么?”
我看了看上面的菜系,贵到是不贵,不过除了石磨豆花也没什么特色。
“小朋友你怎么没上学呀?”
菜的事先不提到先关心起他来。
小男孩对我的问题并不惊奇,只淡淡回道:“我在上学呀,现在放学了就回来帮爸爸妈妈干活。”
还真是个懂事的娃娃,我又看了看菜单子。
“给我来一碗豆花吧。”
我磨蹭了半天结果只要了碗豆花显然小男孩不满意了,连个“稍等”也没有调头就不耐烦的对着厨房叫:“光豆花一碗……”。
嘿,这都什么服务态度,我真想走人,不过一想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地皮还没踩热还是忍忍好。
左等右等后到的人已上了菜独独我那份还没来。
小男孩从身边走过叫住他问:“我的豆花怎么还没来?”
“已经卖完了现在正在煮。”
这谎撒得我火大了。
“那她们怎么有?”
我指着旁边后来的那桌。
小男孩强词夺理:“那是最后一碗。”
“放你……”后面的话我没敢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稳重点好。
“不吃了”我筷子一丢就要出门。
小男孩也没留,嘴里嘟哝着:“就要一碗豆花我还不想卖呢。”
“以后吃大餐也不会来你们这里。”
我回过头甩出一句。
在这家目光短浅的餐馆吃了一肚子气,又被一家招牌红光四射的米线店招引了去。
“土鸡汁米粉”
光那个“汁”字就够让我回味的。
这次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比那小屁孩热情了太多太多。
依旧是菜单子拿过来,上面各种吃法的米粉给我介绍个遍而且价格还不贵二两只需十二元,简直热情划算到你可以怀疑人生。
“就这个吧”我指着“黄花鸡汁米粉”告诉她。
这家店的生意很好,老板来来去去跑个不停,很快我的那份就端了上来。
很快我就沉浸在一股浓浓的鸡骨汤香味中。
先尝了一口米粉鲜软细滑,再喝一口鸡汤浓郁芬芳,最后尝了一口为数不多的鸡肉。
心里直叫不好,马得又上当了。
我拿出在梅朵家积累的经验和从一个做鸡精的客户那里得来的信息仔细分辨。
鸡汤里明明带着一股很浓的香精味,简单直接的说这汤根本跟鸡沾不上边就是香精、味精、鸡精再加上不知什么精的化学品勾兑的人体实验水。
而那鸡肉却是真的鸡肉,不过不是农村地里到处跑的土鸡而是又腥臭又腐败吃起来像豆腐没有一点嚼劲的不知从哪国哪地运来的僵尸鸡。
不想吃了肚子却开始咕咕乱叫,算拉毒死总比饿死强,别浪费了。
鸡肉不敢动,米粉还是全进了肚子里,分泌过多的胃酸总要拿东西进去中和吧。
结完帐老板笑脸相送:“美女慢走下次还来呀。”
鬼才来!
我暗骂着就往租的房子去却不知道有人早早在房中等着自己。
这时天已黑得只剩路灯的光。
用钥匙去开门上那把老朽的挂锁,没用力呢一下就弹开了,摸索着找到门后墙上的电灯。
望着空空的房间除了自己就剩自己的寂寞。
这一天也没干几件像样的事却已累得浑身酸软,懒得洗漱钻进卧室想先同床来个亲密接触。
刚走进屋,我的人生履历里又多了一次快死的惊吓。
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像扒手一样摁到地上,头被腕下伸出的手掌死死压住,想反抗却是半点力也使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