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灯下赏美

凉春也慕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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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灯下赏美

    待李雨宁返回屋舍正要跨门而入之时,不经意的瞥见门口散落一地夹杂着几株茉莉的驱蚊草,不觉间怅然若失。

    这驱蚊草虽说驱赶蚊虫成效颇佳,但是一经燃烧却是气味刺鼻,不过若有这茉莉相伴,那等浓烈呛人的气味饶是清减了许多,想来是尹姑娘有意搭配的。

    李雨宁躬身拾起,不由得心头一暖,回首望向不远处已经熄灭烛火的屋舍,又想起尹素娘那决绝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付之长叹的进了屋子。

    此刻阿荷正手足无措、神情恍惚的缠弄着手中的针线,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

    “怎么了?”李雨宁问道。

    阿荷闻声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双目之中氤氲水汽,面露懊悔的哽咽道:“恩公,对不起。阿荷是不是害你被尹姐姐误会了,我去跟尹姐姐解释清楚!”

    阿荷说罢,便要夺门而出。

    李雨宁双指捏了捏鼻梁,然后一把拉住欲要离去的阿荷,神情疲惫的宽慰道:“阿荷且慢,此事与你无关,待明日我自会和你尹姐姐说清缘由,你先回去睡吧!”

    他今日接连与人对战不说,又为了宽慰这命运多舛的丫头忙至深夜,实在有些疲惫,眼下更由于尹素娘的误解,只觉心神憔悴,再无任何精神头来。

    李雨宁拦下意欲夺门而出的阿荷后,伸出手来,想要自阿荷手中接过针线,怎奈阿荷却死死攥住青葱秀指,任凭李雨宁如何拽着针线,始终倔强的不撒手,与此同时,几颗豆大晶莹的泪珠簌簌坠落,摔至地面砰砰作响。

    “哎呀,阿荷你别哭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雨宁见阿荷失神般紧咬下唇,面露愧疚且梨花带雨的模样,登时头疼不已,也不再与她较劲,连忙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阿荷红着眼,不住啜泣道:“恩公,你是嫌弃阿荷吗!可是阿荷没用,只能为你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盼报答你和尹姐姐的大恩大德……”话未说完,阿荷那不住打转的几滴清泪更是恍若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光洁的小脸不断坠落。

    李雨宁苦着脸道:“嗐!阿荷你多虑了,我并无嫌弃与责怪的意思,只是我仅此一件衣服傍身,若是脱下岂不……”

    他话语至此也不再继续说明,想来阿荷也能明白自己的言中之意。

    果然,阿荷闻言,止住了哭势,随着拭去眼角的泪痕,轻轻“呀”了一声,然后急急行至旁边,自篮子中取出了一条农家汉子的粗布麻裤,忸怩不安的说道:“差些忘了!恩公,这是我父亲生前穿的裤子,想来多有不合适之处,还望恩公莫要嫌弃,先将就换上吧。等阿荷缝补好后,再换回就是。”

    李雨宁见阿荷的双眸重燃神光,也不想叫这可怜的丫头失望,心中一软,便应允的点了点头。

    阿荷见他答应,满心欢喜的雀跃不已,急忙闪身出了屋子。

    待李雨宁换好后,阿荷复而回到屋中,她拾掇起尹素娘遗弃零零散散的驱蚊草,连同几株茉莉,徐徐燃了起来。

    顷刻间茉莉的清香扑鼻,着实冲淡了不少驱蚊草的灼烈气味,阿荷双目似水的抿了抿唇,自惭形秽的喃喃自语道:“还是尹姐姐想的周到,只是附近三里之内并无栽种茉莉,荒郊野外便不知姐姐如何寻来!”

    李雨宁距其不远,加上深夜静谧,这几行话语只字不差的被他纳入耳中,不由得呼吸一窒,扭头望向门外漆黑如墨、门窗紧闭的屋舍,怔怔出神。

    而阿荷拾掇好一切之后,毫不嫌弃的端起李雨宁那破烂不堪的裤子,冲着他甜甜一笑,便在油灯下忙碌开来。

    这下,反倒是李雨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那裤子脏乱不说,先前已是端详再三,虽说自己不善缝制,但也能看出难度甚大。再加上阿荷不及自己年长,却为自己缝补衣裤,着实有些羞臊,自是不敢与之搭话。

    就这般,二者相对无言,唯有阿荷不断拉动丝线的声音丝丝入耳,充斥着破旧的屋舍。

    过了许久。

    李雨宁借着檐下灯火的一抹柔光,看着聚精会神十分认真,连一缕垂落嘴角的秀发都未曾察觉的阿荷,只觉内心格外平静,倍感温馨。

    李雨宁正了正身子,换了个坐姿,继续打量着手持银针忽而穿针走线,忽而摩挲发髻的阿荷。

    只见她青丝低挽、眉清目秀、双腮似水,一只小巧的琼鼻恰到好处的点缀在润若桃李的面容之上,几颗贝齿时而微露,时而轻抵下唇,时而隐于口中,这番温婉庄淑的模样直叫人赏心悦目。

    李雨宁看着眼前缝制衣裤的阿荷,由衷感慨:“虽说阿荷是农家女子却也生的十分秀美。这种美却与尹姑娘那般恍若谪仙的出尘之美,截然不同。虽说稍有青涩,但也多了几分红尘烟火之气,叫人感觉格外真实,尤其是她此刻认真的模样,一如小家碧玉般温润娴淑,叫人心神无拘无束,十分自在。”

    李雨宁愣愣出神却不知,也没顾及自己呆滞的目光早已被阿荷捕获。

    由于阿荷出身的缘故,自是比那些大家闺秀多了几分坚韧,但是依旧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孤男寡女共居一室已是不该,眼下又被李雨宁盯了半晌,唤作是谁也经受不住!

    “恩公,你看什么……”阿荷心跳如小鹿乱撞,双腮飞霞,臻首更似含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轻轻坠下,目光游离不敢对视!一抹红晕直直染透了耳垂,便连其上的耳洞也清晰可见。

    李雨宁也随之回过神来,俨然自觉有些失态,好在他面皮不似女子纤薄,强作镇定的干咳一阵以示遮掩:“咳咳,那个、阿荷!你、你发丝落进了嘴角。”

    “哦。”阿荷声若蚊蝇的应了声,随即伸出巧若玲珑的小指,精准的勾起那股散落的发丝,别于耳后,复而对着李雨宁粲然一笑,直击灵魂,明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