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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都发生多久了,张家那里,可有个说法?”凤老太爷说到这里更是气愤。
凤凌月摇了摇头,咬着唇道:“都过去大半年了,张家连彩礼都不愿退的,爹那处也没去要,也就随他们便了。”
毕竟指望凤老爷给她做主,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儿他,也没帮你说说?”凤老太爷口中的我儿自然指的就是凤老爷了。
“爹觉得还是我命不好,上次便急着把我嫁出去,谁知道没成事,如今非逼着我去嫁那商人。”凤凌月说到这里,眼角也微微泛起了红。
这回倒不是装的了,完全是因为凤老太爷给她的一种安心感,不至于整日都穿着盔甲,做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
至少还是有个长辈,愿意听她说这些话,也相信她说的话。
原来他爹的父亲,真的不是个奇葩。
怎么就生出了凤老爷那个奇葩,这还真是个难题了。
“你的命不好?你的母亲可是将军的女儿,身份地位比起那小子,可高的很了,可惜我那儿子,压根就不珍惜这份感情。”说起岳青柔这桩事情,凤老太爷倒是有些无奈了。
“若是我当初不答应这门亲事,或许也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这场亲事,最受苦的人,就是青柔了,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可惜我的儿啊……”凤老太爷说着话,又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凤凌月心中无比坚定地支持着凤老太爷说的这一番话,凤老爷本就是配不上岳青柔的。
偏偏将岳青柔娶进门后,忌惮她家的势力,不敢亏待了她,又因为心中所爱的三姨娘,从中挑点事情,导致凤老爷根本就不敢对岳青柔好一些。
还总觉得岳青柔这里不如三姨娘那个妾室,那里不如三姨娘的温柔。
能将这些心事隐瞒也就罢了,可她爹,还偏偏因为不满岳青柔,而跑到她的面前,动不动就将这些事情作为话题,苛责于她。
“爷爷,娘这些年也想明白了,其实当年的婚事,都是娘自己选的,娘自然是不会怪罪爷爷的。”凤凌月相信岳青柔这个坚强的女人,就算心中再对凤老爷有不满的地方,那也只是仅限于对凤老爷而已,根本就不会转移到上一辈的身上。
凤老太爷自然也明白岳青柔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看错人的,“爷爷只是觉得,你娘这些年,日子确实过得苦了些,只是你与你娘不同,等爷爷回到了京城,自然会为你在张家的境况讨个说法来,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到我凤家的头上来!”
凤凌月的心中涌现了暖意,这样的话,她还真是很少听的。毕竟是有人愿意主动帮她讨说法的,在这个世间,能够做到的,一只手也能够数过来了。
“谢谢爷爷。”凤凌月感激地说道。
凤老太爷喝了一口水,“不必说什么谢,你是我凤家的儿女,又是青柔的女儿,帮你讨个公道,也是自然的。若是姨娘生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爷爷自然是不会管的。”
说到底,凤老太爷也很介意凤老爷娶回家的那些三妻四妾,有时候不是不愿意呆在凤府,只是觉得凤府里面女人多了些,战乱自然也多了,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都说要他说个理。
他觉得烦了,自然要跑到平南来过过安生的日子。
没有争吵,凤家的人就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休,整日勤勤恳恳的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劳动的果实,十分快活。
“那商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凤老太爷想着凤凌月与他说的一番话,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凤凌月想想苏梅川的模样,其实长相方面,并不差,性格家庭方面,也不差,只是她不喜欢罢了,所以才不会觉得他很好。
“苏公子是京城里有名的皇商,与爹私下也有交易往来……对人倒是挺不错的,府中也并无妾室……”凤凌月如实说道。
凤老太爷微微点头,眉头也蹙了起来,听月儿的话,那苏梅川倒不是个不堪入目的人。
“你对他无意?”凤老太爷慧眼如炬,怎么会看不出来,凤凌月喜欢的是何人。
凤凌月微微点头,“这次爹不同于往常那般给我许亲了,我不同意,他却是三番五次,硬要逼着我嫁过去。其实月儿也在烦闷,爹这是为了我好,还是——”
凤老太爷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条件不错的男子,虽然月儿的条件也不差,但他那儿子宠得是那三姨娘,凤凌玉与风凌雪的婚事也没定下,这样的金龟婿,大多会落到三姨娘那处。
怎么想,也不会劳动于凤老太爷这样催促于凤凌月。
“我那儿,肯定是受了什么好处,他向来在生意场上,什么事都愿做的,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凤老太爷说到这里,语气里也颇是无奈。
他虽在外声名不错,万人敬仰,但一回到凤府,却头疼得很。
凤凌月就差在凤老太爷旁用力点头,大呼爷爷真是太懂了。
只是凤老太爷说的是他儿子,以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诉说恨铁不成钢,而凤凌月作为一个小辈,凤老爷的女儿,是万不能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来。
“爷爷,爹为了这个家,确实付出了很多东西,但爷爷也知晓,婚姻大事,对于我们女儿家,是一辈子的事情,若是选错了人,这一辈子,怕也是过不下去的。”凤凌月低垂着眼帘,语气里夹杂着哀伤之意。
凤老太爷点头,突然想起刚刚离开的龙澈,便意有所指地问道:“你与他,便是准备以后都如此吗?”
凤凌月对龙澈有意思,他能瞧出来,只是他刚刚让龙澈离开,龙澈也乖乖地走了,若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喜欢的女子要被强嫁于他人,出来找救兵,怎么可能那般淡定模样。
细想下来,也只有两个可能了,第一便是凤凌月压根就没有同龙澈提过这件事情,第二便是龙澈不喜欢凤凌月,所以才这般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