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玩鸽子的

南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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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玩鸽子的

    我只听头上响,下意识去扑,抬头才发现是只白鸽,正好往美玲头上落,被我一扑,白鸽飞走。

    扭头看,院子里有一大片绿藤遮盖的凉棚,凉棚尽头有个砖木结构的八角亭,亭子里坐着几个人。

    左边的一个男子,头上中分,细皮嫩肉,穿着一套纯白对襟褂,裤子也是同样布料,脚下一双蓝拖鞋,相貌显年轻,看着眼熟。

    多看两眼,我心吃惊。

    他像侯美玲,但更多的是像田小明。

    对,没错,像极了田小明。

    尤其是那双眼,明亮,灵动,透着一丝狡黠。

    我终于看出来侯美玲和田小明最大的不同,眼神不同。

    侯美玲没有和田小明在一起站过,我没法比较,但侯美玲和面前的男人比,她的眼尾稍微下弯,透着困苦。而面前男子的眼睛则是细长,至眼角,还有些上翘,人就显得活泼。

    这都是次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长的像田小明?

    侯美玲上前,两步后回头示意我跟着,到跟前,“老爹,我们来了。”说着走去那人跟前,那人微笑,用手揽她腰,后面捏了她的手,面上笑更甚,“几天不见,胖了哦。”

    声音软软的。

    听的我一哆嗦。

    侯美玲老爹竟然这么年轻,顶多三十几的样子。

    等侯美玲让开位置,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面上年轻,眼角皱纹却掩饰不了,估计年龄五十多。

    侯美玲冲我眨眼,我连忙上前,红着脸喊人:“叔叔好。”

    麻蛋,喊出去总感觉怪异。

    那人笑,“好,坐吧。”话毕,就有人给我屁股旁边放了张竹椅,我便坐下。坐姿不敢随意,正襟危坐。

    他便笑。

    再看右边,一个大胡子墨镜男坐在椅子上,双腿拉开四仰八叉,解开的领口里露出一只虎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只脚踩在石头上,应该是上山虎。

    他穿着花衬衫,下面是大裤衩,脚下一双皮拖鞋,但穿了一双白袜子。

    我看他,不知怎么称呼,便点点头。

    侯美玲老爹便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很随和。

    我说我叫刘金虎。

    “什么?”旁边的络腮胡惊讶,身子都坐直,把墨镜摘了,一双豹子眼骨碌碌盯着我。

    “你叫什么?”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我叫刘金虎。金子的金,老虎的虎。”

    回答完,对面的络腮胡就笑了,“你他娘的,名字不行,改了去!”

    我就纳闷,不知道我名字哪里不行。

    老侯笑,“你这位叔叔,大名刘金苟!”

    我去。

    刘金狗,刘金虎,难怪人家说我名字不行,这不是赶着要压人家一头吗?

    同时,心里倒吸一股气,想到刘金苟这名字耳熟,姓郭的讲过,王承乾也讲过,此时此刻,他就和老侯并排坐。

    刘金苟讲完,手一招,扑啦啦一阵响,一只全身雪白的鸽子落在他手上,咕咕叫着,一双红眼珠灵动地看着我。

    牛批!

    我见过电视上有人玩鹰,玩鸽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没,回去把名字改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络腮胡刘金苟慢悠悠说,旁边老侯笑,笑完说我:“听见没,回去把名字改了。”

    我心有气,想说老子名字是父母取的,叫了三十年,凭什么到你这就要改?

    你是皇帝?大家要避你名讳?

    转念一想,自从回到广东,总感觉哪里不顺,但具体哪里问题,又说不出,会不会就应在这?

    以前的我不迷信,如今迷信的不行,左右想,低声道:“你要我改名,那就帮我取个名,也免得我回去改不好,下回来你还打我。”

    刘金狗闻言哈哈大笑,手腕一抖,鸽子飞天,他把胳膊收回来,摇头晃脑,左手摸着右手手腕上的串子,想了一阵,道:“你就叫刘金牛吧,本来想让你叫金鸡,想想这名字后面不能带吧,嘿嘿,就金牛吧。”

    瞧瞧这粗俗气息,刘金牛,跟他妈地主家的二傻子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刘金虎名字也不太好听,当下点头,“好的,以后我就是刘金牛。”

    刘金苟大喜,“你这小伙不错,很妙,来,送你个小玩意。”说着从手腕上抹下来一串红色珠子,“来,双手接着。”

    我双手上去,他把珠子放在我手心,闭眼,嘴里默默念着什么,长久之后,微笑开眼,“好了,可以戴了,能辟邪的。”

    说的我稀奇,摸着那串珠子,正要开口,刘金苟拦着:“要信,一定要信,不信不灵。”

    如此,我把珠子戴了,心里道:希望能灵,让我避开一切灾祸。

    刘金苟坐回去,伸手,吹口哨,白鸽子又飞回来,侯美玲看着稀奇,“金狗叔,这是什么鸽子?”

    “雪域灵王。”刘金苟沾沾自喜:“这鸽子是从五千米高原上带下来的,在咱平地上所向无敌。”

    我不太懂,鸽子……所向无敌?

    老侯呵呵笑,“没听过斗鸽吗?”

    我摇头。

    老侯给解释,“你金苟叔是玩鸽子的行家,回头有空,跟着他去玩玩,也领略一下西北风情。”

    越说我越离谱,还西北风情,我就是西北人,从没听过什么斗鸽。

    鸽子又不是鹰,还能互相咬不成?

    刘金苟看出我不懂,给解释:“鸽子天生会记路,用一辆大车,把成千上万只鸽子拉到两千公里以外,同时放飞,先回到家的就是鸽王,这个比赛分等级,最低档次的,鸽王奖金一百万,高档次的……”

    说着笑,看我,“就像我这只雪域灵王,价值两个亿。”

    我瞪眼张嘴,“这么恐怖?”

    “恐怖?看你和谁赛了,你和国内玩鸽子的赛肯定不行,你得去国外,跟迪拜王子赛。”

    我去~

    这个牛我没法接。

    刘金苟说完笑,起身,举着鸽子往前走,“有空来西北找我玩,带你去草原,让你看看什么叫鹰击长空。”

    言毕,人走去前面,拐去屋子不见。

    “他说的什么呀?什么鹰击长空?”侯美玲第一时间问。

    老侯给解释:“他组织一大群人玩鸽子,搞些好听的名堂忽悠人,什么奖金一百万一千万,但你要去参加那个比赛,光报名费就要六万,你以为你交六万你的鸽子就能得第一?这家伙,他除了养鸽子他还养鹰,半路里吃你的鸽子,你拿什么跟他比?”

    我去。

    参加比赛交六万,假如有一千个人参加,那就是六千万,而第一名奖金只有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他也是猛赚不赔啊。

    想到此我便说:“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家,原来是个组织赌博的。”

    老侯冲我笑,“知道就好,不要讲出来。”而后,他正色看我,笑容逐渐变微,后问:“你多大?”

    我说三十一。

    “有点大哦。”老侯用茶盖刮了刮上面的茶叶,端起杯子喝一口,又问:“什么时候认识玲玲的?”

    我说好几年了,以前读书时候认识。

    侯美玲闻言,转眼看我,眼里全是惊恐。

    我便知道,我说错话了。

    老侯却像是没听到,继续抿一口茶,“美玲,带他去屋里转转,给他看看家里的物件,等会吃饭。”

    我跟着侯美玲走,进到大厅慌忙问:“我讲错了?”

    侯美玲摇头,后说:“不管你事,怪我。”

    我就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讲给我听。”

    侯美玲嗨一声:“算了,漏洞太多,怎么都瞒不过去,无所谓了。”

    跟着侯美玲上二楼,看些黄花梨,金楠木,再看些名贵画,我又不懂,只能听个大概,这个值几百万,那个值几十万,那个厉害了,整套得三千万。

    转完到三楼,有个老头在刺绣,七八十岁都有,短发银白,胡子则长,戴着黑框眼镜,站在阳台透光处,一针一针绣。

    侯美玲对我介绍,“我爷爷。”

    我上去喊爷爷好,老头不看我,点点头,“嗯,去玩吧。”

    我跟着侯美玲走,绕到远处侯美玲笑,“我爷爷轻易不会正眼看人,以前我经常在他面前偷东西,他都不会发现。”

    我点头,只是奇怪,“老爷子这么大年龄刺绣?”

    侯美玲张口,又不说,白我一眼:“你不懂,他绣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又去看了会鱼,十二米长的水缸里,有四条金龙,每条都有人胳膊那么长,身上泛着奇异光彩,鱼缸上有字:四海龙宫。

    往缸里看,还真有四座假山堆成的龙宫,分别是东西南北。而鱼缸下面,是一堆建筑模型图,初次没看懂,仔细看两眼大惊。

    那四海龙宫,正中拱绕着的模型,正是这所宅子的模型。

    我不禁感慨,果然是迷信的,连宅子都有风水关联。

    又过一会,有人来喊吃饭,我跟随侯美玲去了后面,一张大八仙桌,老爷子在主位,老侯在东,刘金苟在西,我和美玲在南并排坐,后面则是一群仆人环绕。

    刘金苟用勺子挖碗里的蓝莓泥,大声招呼老头,“老爷子,吃点这个,不费牙。”

    老爷子不搭理他,只对我微笑,末了给我碗了放块丸子,“吃吧,多吃点。”

    我夹丸子吃,老爷子忽然怔住,问老侯:“三囡囡呢?”

    老侯轻声回:“在找,就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