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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不屑一顾：“用你的脚指甲盖想想，纪查部抓了人，不急着审讯是何用意？”
“就是让那些后台去捞人的！同时，没后台的就施加心理压力，你瞧瞧陈飞那一脑袋头发，什么德行了都？”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那些事情怎么解释？”谢必安不肯服输。
他平时行事粗狂，但粗中有细，对于陈飞这个年轻人，他一直很有兴趣。
甚至动过让陈飞做自己秘书的念头。
谢必安自认分析的面面俱到，万无一失，怎料范无救一票否决。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纯属运气好，历史上运气比他还好的人多了，哪个不是昙花一现？”
“要我说陈飞这人就是太犟了，他分明知道牛头对他不满，上门道个歉，认个错不完了？”
“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抵抗，有意思吗？如果你是牛头，你会怎么做？年轻人势必会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的。”
谢必安回味着范无救说的话，站在他的立场上分析，的确是这样。
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味。
范无救说道：“别想了，如果他真有后台，这视频就不可能炒起来，早就让冥文部下令封杀了。”
谢必安思索再思索，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他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我敢肯定陈飞这次没事！十万冥宝，赌不赌？！”
“我赌你妈裤衩子，你典型的吃光用光身体健康，掏的出十万么？”范无救忍不住爆句粗口。
他这个段位的人，一般很少说脏话，但谢必安实在无耻，忍不住啊。
谢必安挠挠头：“一万总行了吧？！”
“你先掏出来。”
谢必安在兜里一通狂掏，最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千宝钞。
“就赌一千！”谢必安郑地有声。
“行。”
……
牛头办公室。
和谢必安他们不同，牛头马面掌管天下牲口亡魂，不管人类，业务也少，所以是办公楼形式，没有元帅殿那么气派。
“老板，这次陈飞死定了。”杨秘书阴冷道。
牛头认为此事尘埃落定，淡淡问道：“新任董事长有合适人选了吗？”
“有，他们公司的闻秘书，我认为很合适。”
牛头有些惊讶，但他知道杨秘书思维缜密，一定有他的道理。
“谈谈你的看法。”
杨秘书微微站直身子：“我查过他们公司的所有记录，陈飞贪了钱，没有给闻秘书任何好处。”
“也没有给闻秘书发过任何奖金，更是扣了他的全勤奖，闻秘书定当怀恨在心，所以我认为，此人能用。”
牛头忍不出“吭哧”一笑。
“当真？陈飞做的这么绝？九品阴官每月就500俸禄，他还扣全勤？”
所有有秘书的阴官，和秘书不说是亲兄弟，好歹也是自己人。
不帮自己人谋福利就算了，居然还扣钱……
啥操作啊这是。
牛头真的看不懂了。
“当真，我亲眼查了他们公司的出勤表。”杨秘书脸上也挂起笑容。
自从他跟了牛头，不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好歹再没为钱发过愁。
吃得好住得好，还有私人马车和马夫哩。
牛头收起笑容，他这段位的人几乎都是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
“好了，这件事你去办，顺便帮闻秘书弄个肉身，方便他在凡间混迹。”
“是，我自己的肉身给他，还能用呢。”
……
闻东已经开始受审，他将事情全盘托出，声称陈飞是为了完成地曹部门的订单，有聊天记录为证。
打开手机一看，只有陈飞咨询案件订单的事情。
但这些记录和陈飞受贿没有丝毫关系。
闻东这才想起来，之前陈飞问有关受贿之事时，是直接用命魂沟通的，没用手机！
他在地府四百年，什么都看开了，这次踏入地府官场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要么干出轰轰烈烈的事业来，要么在仕途道路上一败涂地。
反正我不甘平庸！
“闻秘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寇准淡淡问道。
他愿意相信闻东的话，但闻东没有证据，不知道陈飞那里有没有。
“我们董事长只是为了完成订单，绝无半点私心，求寇总管明察！”
私心还是有的，但真的是为了订单才加入五毒教。
寇准点点头：“请相信组织。”
闻东被带回看守室，寇准坐在太师椅上，捏了捏鼻梁。
多年的纪查经验告诉他，闻东说的都是真的，但陈飞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就是受贿。
而且是重贿。
林雄豪不知道冥宝汇率，寇准知道啊，和凡间没多大差别的。
“去把陈飞带来吧。”寇准对身边的鬼差说道。
很快，陈飞被带来。
看到他满头白发，寇准心道不好，一般只有真正犯罪的阴官才会这样。
犯的事越大，就越怕，压力也越重。
“说一下事情经过吧。”寇准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感觉陈飞忽然当了阴官，社会地位瞬间提高，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说白了，就是飘了。
对于这种无原则无底线之徒，寇准嫉恶如仇，必须严肃处理。
陈飞说出事情经过，和闻东的版本差不多。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
“我承认我动心了，我家里条件不好，穷怕了，但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也是被订单逼的。”
“事后我问过灞队长，他表扬了我。原本我想的是，如果他批评我，我立马把钱退回去，换个方案完成任务。”
“但得到他的肯定，我的私欲开始膨胀，贪念逐渐加深，我知道我有罪，但我还是申请从宽处理。”
寇准迅速思考着陈飞的话。
事情的关键，根本不在陈飞的贪念，而是订单与受贿，是否有必然联系。
“你有证据吗？”
陈飞拿出手机：“有，这里是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实在不行你们问问他就行了，他也答应帮我作证的。”
鬼差将手机递过去，寇准拿起来快速查看。
“休息十分钟。”他起身离开，快步走向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他站在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灞波奔。
“灞队长吗？我寇准啊，有些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虽然寇准比灞波奔大了一级，但地曹部是大部，地曹本人更是正二品阴官，寇准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是我，寇总管是想问陈飞的事情吧？我的确请求他协助我们调查证据，但他加入五毒教，收取贿赂之事，不是我授意的。”
寇准思索一阵。
“也就是说，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为了完成地曹部派发的任务？”
“有可能是。”
寇准眉头皱起：“灞队长，我们搞冥职工作的说话要严谨啊。”
“寇总管，我真的无法给你准确答案，只能承认给他们公司下过订单。陈飞受贿究竟有没有私心，谁也说不好。”
都说了这不是私心的事儿，你们让陈飞取证，不告诉他用什么办法，陈飞自己想办法，选择混进五毒教。
这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至于受贿，这只是正常环节。
混入毒犯组织的卧底，不可能时时刻刻接受组织命令，很多时候都要相机决断，为了任务，做了些违法的事情。
事后给卧底判刑，这真的合适吗？
“好的，我大概了解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寇准走到办公椅前坐下。
外界舆论压力那么大，上面也步步紧逼，必须3天结案。
可这案子明明没有这么简单！
……
灞波奔将手放在话筒柄上，想了片刻还是拿起。
“杨秘书，刚才寇准亲自找我了，这事儿会不会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