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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错，但这至少证明了莫洛冥其实有说谎。”路诗音说道。
“如果莫夫人没离开青阳，她会不会在案发当天就在丽景豪庭休息呢？”封梓安立即说道。
所有人立即都看向封梓安，只觉得他这个假设很大胆，但是又有极大的可能性。
“如果莫夫人在楼上，她会怎么样？看到儿子女儿在起争执，也不至于让她杀死自己的女儿。”路诗音觉得这个假设很不通，“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她应该会更倾向化解矛盾。”
“如果当时他们争吵的内容是关于莫洛冥的身世呢？”梓安说，“假如我们之前的推论都是真的，莫夫人一生不能生孩子，两个女儿是后来收养的。莫夫人跟两个女儿的关系并不是多亲，你们看莫洛璇在青阳任法官，都极少会京城就知道了。”
“假如钟姝说出了真相，莫洛冥不是莫极的亲生儿子，莫洛琳一时激动打中钟姝，然后莫夫人下楼来了。三个人因为身世问题吵起来，在混乱中有人开了枪，莫洛琳死了。之后莫夫人不想儿子获罪，处理了现场带走了儿子。”梓安说道。
“梓安，你应该去做警察。”路诗音笑道，但她也觉得梓安说的有些道理。
“那天莫洛冥见我时说过，他说他咨询过律师，我的罪名如果以误杀罪审，再以正当防卫辩护的话，脱罪的机会很大。所以他认为，我不会有事。”知夏说。
“如果真像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知道下次开庭的策略是什么了？”诗音笑道。
“逼莫洛冥说出真相。”封梓安很有默契的补充。
“没错，就是这个策略。”路诗音说。
知夏却没说话，宫时璟握紧了知夏的手。
莫洛冥再次到了青阳，这次他的确是专程上庭的。
很快到了第二次庭审，这次传召莫洛冥出庭。
韩忆意只对莫洛冥的不在场进行了询问，轮到路诗音时她缓缓起身，走到莫洛冥的面前，露出一抹笑容。
莫洛冥从上庭开始就非常冷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穿着黑色的西装，甚至都没有看被告席上的封知夏一眼。
“莫先生，我想请你用一个字形容一下我当事人。”
“反对。”韩忆意立即起身，“审判长，辩护律师所提的问题跟本案无关。”
“审判长，我当事人的口供中多次提到莫洛冥，而且从我当事人的口供里莫洛冥也有可能是案发现场一个关键性人物。我认为有必要知道在莫洛冥的心目中，我当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从而可以佐证我当事人有没有说谎。”路诗音立即说道。
审判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反对无效，辩护人请迅速进入主题，否则我会中止你的盘问。”
“好的，审判长。”路诗音点头，“莫先生，请回到我的问题。”
莫洛冥这才看一眼封知夏，本来平静无波的脸色微微有些松动，他说：“讨厌。”
“你讨厌我当事人？”路诗音声音微扬，“那你跟我当事人的关系，一定很糟糕。”
“一般般。”莫洛冥淡淡的说。
“你说你讨厌我当事人，而且还跟她关系一般般，可就在半个多月前，也就是案发之前，你以低于市价二十亿把你的风行金行卖给了我当事人。当时你对外宣称没有四百亿不卖，但最后你跟我当事人就风行金行的成交价只有三百八十亿，而且你还同意让我当事人先给三百亿，是不是？”路诗音问。
“是。”莫洛冥回。
“你还曾经说过，要当我当事人腹中孩子的干爹，有没有这回事？”路诗音再问。
“对。”莫洛冥点头。
“你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为什么却想当我当事人孩子的干爹，做一个你讨厌的人的孩子的干爹，莫先生你讨厌的方式其实很特别。”路诗音说完，轻轻一笑。
“我讨厌一个人的方式不需要跟你解释。”莫洛冥冷声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解释，你其实很喜欢我当事人。”路诗音再次反问。
“反对，反对辩护人一直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浪费大家的时间。”韩忆意说道。
“审判长，我保证我很快就会证明，我现在的盘问跟本案有关。”路诗音说道。
“反对无效，请辩护人迅速进入正题。”审判长道。
路诗音对审判长点头，转头看莫洛冥：“莫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一直挺喜欢她的。”莫洛冥轻口承认。
“这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吗？”路诗音问。
“我要找喜欢的女人，还需要找一个大肚婆吗？”莫洛冥冷哼一声，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封知夏。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对我当事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亲人间的喜欢。比如哥哥对妹妹？不对，按你们的年龄或许还可以是舅舅和外甥女？”路诗音笑着问道。
“莫先生，如果让我当事人做你的外甥女，她叫你一声舅舅，你愿意吗？”路诗音紧接着问道。
莫洛冥怔然，然后转头看知夏，嘴唇微微张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莫洛冥，封知夏叫你舅舅，你愿意吗？”路诗音再次问道。
莫洛冥看看路诗音，又看封知夏。封知夏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知夏也在期待着他的答案，她也想知道他最终会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他说。
“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又怎么会是不知道呢？”路诗音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莫洛冥面色有些难看的说。
“好，下一个问题，如果案发现场，你真的在现场，你看到有个女人拿着针管要求封知夏，你会救她吗？”
“会，我会一枪杀了那个女人。”
“结果你的亲姐姐对你很不理解，哦，不对，她不是你的亲姐姐，她也是收养的。”路诗音说完观察他的脸色。
莫洛冥猛的看向路诗音，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莫洛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封知夏，当然她还不知道封知夏其实是斧外甥女。她发现事情闹的很大，已经无法收场，在现场钟姝是她的人，只有一个封知夏，这个女人还占有了她最想要的男人。于是，莫洛琳想对封知夏动手。你当然不干跟莫洛琳起了冲突，结果钟姝说，莫小姐，莫少爷当然护着封知夏，因为他是封知夏的舅舅。”路诗音大声的说道。
这话一出，全场轰动。而在路诗音的预期当中，莫洛冥应该失控反驳才是，结果他非常冷静，只是看着路诗音。
“审判长，我可以申请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吗？”莫洛冥说。
“辩护人，如果你再不进入主题，我将立即中止你的盘问。”审判长说道。
“你对我当事人现在大腹便便的站在被告席，有什么感受？”路诗音问道。
“一个孕妇站在被告席当然值得同情，但是如果这个孕妇真的犯了罪，那么现在她所承受的就是他要承担的结果。”莫洛冥是看着知夏说的。
路诗音万没想到莫洛冥会这么回答。
“辩护人律师，你不就是想逼问我当时在不在现场吗？我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我在案发前一天已经回到青阳。我喜欢封知夏，不过是欣赏她的性格罢了。她姓封，我姓莫，我们认识不到一年，她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外甥女。你刚刚问我，假如让封知夏叫我一声舅舅我同意吗？其实我不同意，因为我有女儿，有亲人，我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叫我舅舅呢？”
路诗音神情一凛，不由转头看知夏。
知夏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浅浅的笑。
“你曾说过，你案发前是和你母亲一起回京，对不对？”路诗音问。
“对。”莫洛冥说道。
“但在案发前一天，机场高速因为一场事故而大堵车，警方在调查事故时无意中发现你母亲的车子，而且她就在车里，你又怎么解释？是不是当时你也在车里，根本没有回京。”路诗音说道。
“不是。”莫洛冥立即否认，“我有上飞机，飞机上的空姐可以做证，我妈的一个秘书到首都机场接的我，他也可以作证。我妈之所以没跟我一起回去是因为我们在飞机上大吵一架。她被我气哭，后来下了飞机。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我妈吵架，打算等到了京城后打电话给她道歉。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就坐早班飞机回来了，谁知道她回来没多久，我们就得知姐姐被杀的消息。”莫洛冥回答。
“警察录口供时，为什么你要故意隐瞒说谎？”
“我不是故意隐瞒说谎，而是这是我们的家事，而且这个案子也跟我妈无关，我不认为有必要说。”莫洛冥回答。
这次的庭审，不仅没达到预期的效要，路诗音还被审判长严厉的批评，甚至认为她是在拖延诉讼时间。
“我们都高估了他。”庭审后，知夏说，“但这应该是预料中的结果。”
路诗音神色凝重，她说：“如果我申请传召莫夫人上庭作供呢？”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神情一凛。莫极是什么人？路诗音居然想要传召莫夫人出庭作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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