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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家住何处,何时来我店里喝茶,又何时丢了这紫金盒子?”张瑾深拱手请着那人自己俯身坐下。
“不说那无用之话,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你要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想要的只有那紫金盒子。”那人低着头闷着声。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我们先生可是………”阿文忙着上前训斥,张瑾深听罢眉头紧蹙又缓缓舒开略有提防“阿文,切莫胡言!”
“贵客这话鄙人实在是听不懂,既然贵客说这紫金盒子是自个儿的,就请拿出证据,我们不是官家也懂得官家的法子,要不然就送课。”
那人果然有些局促,双手在桌下搓着,不知该怎么办。张瑾深抬眼朝着阿文撇着头,阿文定定眼神猛地上前揪下了那人的斗笠。那人像是怕见了光,急忙用手挡着往后一躲。脖领处有着与脸色严重不符的黑,有些脏。一双黝黑老成的手捂着一张烧伤严重满脸伤痕的脸显露出来。
“说吧,谁叫你来的?”张瑾深背手而立。“没人叫我来!我是,我是贪财,自己来的!”那人也不放下手,闷着声说着。
张瑾深转过身来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拉开他的脖领,那人有些抗拒,张瑾深便叫阿文按着他。
“你是顺昌街口的铁匠吧!”
“你,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说说吧,谁叫你来拿这盒子的?”
那人不开口,坐在板凳上扭捏地搓着手,一脸焦灼。
张瑾深在一旁也不着急“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今日有个人来找你,给了你一身华服锦缎,数十银两,叫你穿着华丽些来我堂子里拿盒子。起初你也不同意,可是你家里那女人看了银两起了心意闹着叫你来。我猜你家里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等着结婚吧,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约莫那人也是他找来的。媒婆替他说了亲事,愣是因为你家里置办不够彩礼,人家不同意。你得了羞辱,又被逼着没办法,所以来了。”
铁匠腾地站起来,满脸恐慌。
“不用太过着急,说说那人是谁,我给你一般似的银两,等你走时再把那紫金盒子也给了你回去交差,叫你得两份!”
铁匠微微坐下小心翼翼地攥着袖口擦着汗,这件衣服看着就不合适。略大的尺码,扣错的衣扣。
“爷,爷,行,我,我说,今日我那不孝子带回来一个人。流里流气,看起来也不实诚,他带来钱财和衣服,叫我穿着华丽些来六巷口的昀瑾雅堂,我起初不同意,我那婆娘和儿子吹着耳边风。我烧一辈子铁也烧不出那些钱,我,我就猪油蒙了心,来拿这盒子。那人带着鸭舌帽,说话有些书生气,看不见眼睛,嘴角有胡渣,个子不算矮。像个,像个,嗯……”
“像个戏子!”张瑾深捋着衣服坐下。
“对对对,像个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