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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个。”蜥蜴混种人突然叫司墨雪,声音模糊不清,像含了一大口水在嘴里,“阔不阔以帮我把刀取一下。”
司墨雪原先用来抵挡蜥蜴混种人的小刀还卡在他的牙齿间。
基因解放后嘴巴变长,蜥蜴混种人的手太短够不到小刀,没法把刀取下来,又不能贸贸然解除基因解放状态,否则嘴里的小刀会划伤口腔。
“哦,好的。”见蜥蜴混种人没有敌意,确实是有麻烦,司墨雪上前帮忙。
可能是司墨雪当时用小刀抵挡的时候用劲过大,蜥蜴混种人又带着前冲之势。小刀深深的斜卡在混种人两颗毒牙之间,难以取下。
“卡的太紧了,拿不下来。”
司墨雪又试了一遍,但小刀像生根了一样,牢牢的卡在牙齿之间。
因为毒牙长时间受迫,有透明的毒液从牙沟中渗出,进入唾液中,又流到地上。
司墨雪看着蜥蜴混种人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心生一计:“你的牙掉了,还可以长出来吗?”
“昂?阔以,咋地......嗷。”
听到肯定的答复,司墨雪手下使劲一撬。
只听见“崩”一声轻响,蜥蜴混种人的一颗毒牙打着旋飞了出去。
“我的牙!”虽然牙齿可以再长,但是断齿之痛还是痛彻心扉。混种人解除了基因解放状态,苦唧唧的捂住脸,一脸悲愤的看向司墨雪:“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这么做的话,刀就取不下来了呀。”司墨雪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的说。
“你......”蜥蜴混种人本来一腔火气,却被司墨雪这副模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被敲掉牙的地方有疼得紧。蜥蜴混种人强忍着做了几下深呼吸,转过身去。
“我赚点钱真不容易......不仅要挨打,牙都被别人敲掉了......还不能生气……”
他一边在捂着嘴细细碎碎的抱怨,一边在地上寻找什么东西。
司墨雪背着手看他在地上到处扒拉,疑惑的问:“你在找什么?”
“找我的牙,那上面还沾着毒,要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几秒内就会全身麻痹,无法动弹......该死,这灯就不能亮一点吗?”
“可能滚到角落里去了吧。这里这么暗,找不到了,算了吧?”司墨雪闻言脸上现出一抹愧色。
“唉,算了算了。”蜥蜴混种人见实在是找不到牙齿,他又已经完成任务,此地又不宜久留,只能叹口气,先行离开了。
司墨雪目送蜥蜴混种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转身朝迷宫深处走去。
“你输了。”棕发青年将手中掐着的蜘蛛混种人扔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原本躲在俄普斯身后的哈维殷勤地跑上前,取下混种人的号码牌,吹净上面沾着的土粒,举着牌子递给俄普斯。
没错,棕发青年名叫俄普斯,是一个棕熊基因混种人。
比赛开始后没多久,俄普斯就意识到400积分实在是难以凑齐,又注意到一路上的蛛丝马迹,再加上他联想到考核指南规则的异样,发现了本次考核的真正目的。
发现考核的目的后,俄普斯就带着哈维四处挑战其他参赛选手。
俄普斯顺着哈维的手垂下目光,看了眼哈维手中的号码牌,并不抬手去拿:“这个给你。你还差几个?”
“一个,我再来一个就够了。”哈维小心的把号码牌收进口袋里,拉上拉链——那里,已经有四个一模一样的牌子。
俄普斯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直到哈维将牌子收好,才淡淡的开口道:“出发,找下一个。”
“哦哦哦,好的。”
哈维见俄普斯迈步离开,赶紧跟上前去,边走嘴里还不忘拍他的马屁:“哥哥你好厉害啊,到现在都没有用上基因解放,见一个打一个,集齐了两个人的积分。除了那个豪猪混种人,你一次都没输过。”
然后还不等俄普斯说话,哈维自己先“呸呸”了几声:“那能叫输吗,那个混种人被哥哥逼的基因解放,上蹿下跳,才勉强从哥哥手里逃脱。腿还被哥哥划伤了。哥哥你要是基因解放了的话,秒他不过分分钟的事。话说,哥哥你为什么不基因解放啊?”
哈维思维跳脱,想一出是一出,也没过脑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不要讲话,认真跟紧我。”俄普斯没有回答他,反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哦......”
“还有,在输赢未定以前,不要轻易判断别人的强弱。”
哈维不说话,默默点头。
“那个豪猪混种人,很强。”俄普斯摸了摸手腕上一个新划出的、浅浅的伤口。
“第148个。”
卢卡斯把面前的荒人掼到地上,一把折断它的脊椎。
荒人的嘶吼声停,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卢卡斯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头发也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的。
他把荒人翻过来,扯下它胸前的号码牌:“127个积分牌,127分了。还差273分,只要再杀300个荒人就可以了,加油!”
卢卡斯为自己打气一声,抹去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朝着迷宫深处走去。
司墨雪在迷宫里走了一会,迷宫里的道路越走越窄,路两旁的灯光也越来越暗。到最后,司墨雪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着墙壁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墨雪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块十米见方的平台。
平台高出地面一截,四周有数十束白光从半空直射下来,打在中央的平台上,照得整个空间晃然如白昼。看上去,一切安详平静,就像在恭候参赛选手的到来。
然而此时,平台上半蹲着一个混种人,他背对着司墨雪,看不到脸。
司墨雪的喉咙无声的上下耸动了一下,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开始缓步后退。
不知为什么,那个半蹲在平台上的人影,带给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司墨雪身上那种属于弱者的直觉,在逼着她撤退。
一步、一步、又一步。司墨雪就要再次退进身后的黑暗里去。
“嘶啦——”
布料被撕开的轻微声响。
司墨雪暗骂一声,手忙脚乱的取下挂在钉子上的袖子——那钉子本是用来固定路灯的电线,不知怎的,露出一截来,偏又在这个时候挂住了她的衣服。
袖子被取了下来,司墨雪转身想逃,却停下了脚步——
她前方两米处,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