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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总是爱做几件刺激的事儿,顾心柔的年少轻狂,总会有人替她为之买单。
如果你不是她,一定要想想你年少轻狂过后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十几鞭呢,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独孤念上前去踢了踢瘫倒在血泊之中的顾心柔,得意洋洋的说着。
人躺在地上,怎么就不可能是晕过去了呢。这没打满四十九鞭,独孤念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她把袖子往上挽了一些,照打不误。
这刚扬起鞭子,秦子沫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够了,住手吧!”
如果秦子沫没喊这句话,除了穆蝉娟在那哭喊以外,所有人都将冷血以及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完。
独孤念可不打算住手,秦子沫帮着说话,让她听了就觉得窝火。权当没听见。
“念念,我说住手!你非要打死她吗,你是何用心?”秦子沫瞬移过去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也闪露出担心,他想着哪怕给顾心柔留一口气也行。
独孤念甩开了秦子沫,对他喊着:“为什么要住手?我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死在顾心柔剑下的那些亡魂。子沫,你如此阻拦又是何用心?”
此时独孤念的心情五味杂陈,是生气秦子沫担心顾心柔,还是生气秦子沫因为顾心柔下手拦下自己。都有一点点吧,独孤念不想承认,她嫉妒顾心柔。
秦子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躺在地上的不仅仅是顾心柔,还是自己相处一年多的紫菀。出于同情也好,出于担心也好。他不想看到顾心柔再受伤了。
两个人僵持着,底下七七八八杂乱的声音又开始了。权印插足一嘴说:“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当初你救这个妖女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你非不听。现在你是想公然与天下为敌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权印说的这一席话让秦子沫知道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不单单关系到自己,还关系到天下人,他不能这么自私,所以他不能拦……
“怎么会……继续吧……”
秦子沫默默地走开了,他知道自己有诸多的无奈,只能恳求独孤念下手轻一些,给顾心柔留下这条命。他最后看了一眼顾心柔,愿此生不再见。
不行,秦子沫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穆婵娟哭喊着:“掌门,上仙,你不能走啊!只有你才能救柔姐姐,救救她啊……上仙你别走啊……”
她想上前去拉住秦子沫,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也被这些弟子拦着。只能无力的哭喊。
不知道是不是穆婵娟的哭声起到了作用,顾心柔的手指微微颤动,看来还没死透,不是,呸,还活着。
朦朦胧胧中,顾心柔好像看到了故人,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透过衣服闪闪发光。顾心柔听见有人说,“柔柔……小懒虫,别睡了快起来,娘亲接着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柔柔……”
这温柔似水的声音,把自己拉了回来。
独孤念正扬鞭子,顾心柔也正好卡着这个点儿醒过来了,她慢慢的爬了起来,浑身都是血,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
顾心柔挡住了飞过来鞭子,手腕一转顺着劲儿将鞭子拽住,又驱动真气一掌把鞭子还给了独孤念。
独孤念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道:“还活着呀,看来我打的还是太轻了些。”
看到顾心柔站了起来,秦子沫停住了脚步没有离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因为这顾心柔站起来而感到开心,都是十分厌恶的表情,为什么没有就此死去呢。
除了穆婵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以外,高兴的告诉他们顾心柔没死还活着,剩下的人都冷冰冰的木头一样看着戏。
顾心柔浑身的伤,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她浑身就像撕裂了般的疼痛,自己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感。疼痛像刀子、像利刃、像荆棘划过自己的肉体。只是在那里站着,就已经耗费自己所有的力气了。
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倔强。从来都不允许顾心柔就此低头,或者说顾心柔从来就不知道低头两个字怎么写。
顾心柔强忍着身上所有的疼痛,向前走了两步。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拽了出来,展现给了所有人看。
顾心柔脖子上戴着的是一块儿小石头,泛着幽幽绿色光芒。她哼笑着说:“若非是安生日子过多了,我都忘记脖颈上戴着的护心石了,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我爹娘可不想让我那么早下去陪他们……”她停顿了一会儿喘了喘气,又马上喊话说:“你接着打呀。打完了,我好回家吃饭。”
这些话从头到尾说下来,至始至终,顾心柔都是高高的仰着头。
顾心柔想要运气让自己站的更稳些,没想到一运功,就会有千百倍的疼痛感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不断地冒着虚汗,手脚也开始瘫软了,如果独孤念再打上来,顾心柔恐怕真的撑不住了。虽说护心石可以保住人的心脉,但如果真的伤得体无完肤的话,护心石也没什么用处了。
独孤念确实被顾心柔的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事情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她紧握着鞭子说:“护心石是个什么东西从未听说过,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不敢接着打你么,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你今日就别想离开了!”
话说着,她又高高扬起了那个鞭子,这鞭子甩是甩过去了,但可没打到人家的身上,而是打到了地上。
这可不是独孤念心思手软,而是顾心柔一个侧身躲过去了。
独孤念道:“不是你说让我接着打的吗,躲的倒是挺快,现在知道怕了?”
此时她的怒火已经直线上升了,顾心柔明明都受伤了,可为什么总感觉顾心柔还是压自己一头。
这一个侧转身,顾心柔步子已经开始不稳了,她尽可能的站着,嘴里还贫着说:“不是,大美人,我说你下手也忒狠了吧,跟我师父有一拼呐……咳咳,商量个事儿,你轻点打行不行啊?”
明明都痛苦成那个样子了,还能如此贫嘴。独孤念愤然的扔下手中的鞭子,道:“好啊,这鞭子我就不打了。可这叶柳针我要全部都钉在你的身上!”
“这玩意儿死老疼的,别介呀……”
顾心柔可不想再感受了,那几根针扎在骨头上,是说不出来的疼痛感。她连连后退,紧闭着双眼。
独孤念驱动十几个叶柳针像顾心柔刺去。
寒风突然出现抱住即将摔倒在地的顾心柔,另一只手驱动法术挡住了飞过来的几十个叶柳针。他又一握拳,几十个叶柳针纷纷粉碎,化成灰烬,飘散空中。
独孤念在一旁惊叹:“他是谁?”
不仅独孤念惊叹,所有的人都为之奇怪。
权印上前指着寒风:“你是何人,私闯我白玉门,该当何罪?”
寒风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怀中的顾心柔,他轻轻的抱着顾心柔,看着那满身的伤,自己的心不知道多疼。他对顾心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来迟了。
两人相望看着对方,顾心柔终于委屈的哭了起来,把头埋进了寒风的怀里,不停地捶打着他,似乎在撒着娇说:“寒风……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不是疼死了就是血流干了……”
“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吗。”寒风轻轻地擦去顾心柔眼角的泪,顾心柔这么一哭,哭到了自己的心坎儿里。
寒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细心呵护养了这么多年的小花儿,就这么让人给摧残了。
看着顾心柔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也想哭啊,可现在他不能哭,只能勉强的笑着。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那看戏,众人窃窃私语,有人说寒风是她的奸夫,还有人说的更加难听,当然有说好话的,不过也是少之甚少。
寒风不想再听顾心柔说一字一句了,这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着马上就要断气了。他抱起顾心柔,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给顾心柔治伤,其他的事情对于寒风来说无关紧要。
可是这些人可不想让他走,谁管顾心柔会不会死啊!
“白玉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秦子沫说道。
寒风盯着秦子沫,怒喊道:“那日我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看来真令人作呕。我要走,你们谁敢阻拦!”
“师弟,万不可放虎归山。”权印在秦子沫耳边说道。
秦子沫道:“寒风,我知道你。你我比试一番,赢了就放你们走。”
寒风答话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打,那我就陪你打两招。”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顾心柔,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顾心柔拽了拽他的衣角,气息薄弱的说:“别伤他……”
寒风慢慢的放下顾心柔,度了一点儿真气给她,让她能不至于倒下,可以自己站住。
寒风对顾心柔说:“他能伤害我视若珍宝的女人,我却不能伤他分毫,哪里来的道理。你别管了……”
听这话的意思,寒风绝不可能做一点点的让步。
寒风双手合十,两只手慢慢拉开距离意沉剑渐渐幻化出来,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剑气凌人。秦子沫也不甘落后,手握绝情抢占先机。
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悄悄打响。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战争格外激烈,两人越打越狠。都说神仙打架,殃及旁人,这破坏力还真是不小。
秦子沫本想放水让他们离开,没想到寒风和自己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可能是出于男人的尊严吧,他将这场打斗列在了自己的心里,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是寒风还没使全力呢,想打出平手根本不可能。
顾心柔在底下看着的着急呀,再怎么说自己和秦子沫相处了一年了,多少有些懵懂的感情,顾心柔心里不想让他受伤。
正当两个人的打斗接近了尾声,都以为秦子沫会赢,寒风剑锋收回的那一刻刺中了秦子沫。这场比赛是寒风赢了。
寒风并没有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赢了之类的话,而是跑回顾心柔身边,要带她回去疗伤。
哪成想顾心柔二话没说就扇了他一巴掌呀,所有人都蒙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空气在那一刻静的吓人。
“为什么打我?”寒风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顾心柔。
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他的脸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因为什么,寒风当然知道,但他想听顾心柔亲口说出来。
顾心柔眼光黯淡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寒风这一巴掌,是因为寒风伤了秦子沫的原因吗,她是想维护秦子沫吗。总之看见秦子沫受伤,顾心柔就是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喘着微弱的气,身体已经彻底撑不住了,还有点儿委屈巴巴的说道:“我错了……”像是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
寒风当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仅仅是顾心柔因为秦子沫而打他,真令人寒心啊!
随后顾心柔又说:“寒风,我想回家……”
“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家。”他抱起的顾心柔向外走去,众人见状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等一下……”顾心柔拽了拽寒风的衣角说道。
“怎么了?”
“我有话想对秦子沫说……”
“好……”
顾心柔对秦子沫说:“秦子沫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还手吗,我告诉你,因为喜欢……”
寒风当时的表情真是难看,当时就怔住了,可顾心柔不知道啊!相反,秦子沫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既然这话说完了,顾心柔也安心的躺在寒风的怀里,身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寒风抱着顾心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句喜欢,难道换来的就是满身的伤痕累累吗,寒风真是心有不甘。
权印看着离去的两人问秦子沫说:“师弟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秦子沫收起自己的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寒风的对手,让他们走吧。”
独孤念道:“子沫,你难道不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吗?”
秦子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也想是自己故意放他们走的,可事实是寒风凭本事走的。
权印惊呆了,怎么会有人比秦子沫还强,怎么可能不是放水呢。
当权印再想问的时候,秦子沫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谁的话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