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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几夜的浑噩日子,寒风终于醒了酒,他知道一度的后悔根本不能挽回,所幸便接受了。
棺材的盖子紧紧的盖着,他甚至都不知道顾心柔已经被带走的消息,大家也没有对寒风透露半分。
“我妥协……”寒风这么对大家说着,他想着顾心柔的棺木下了葬以后,自己便随之而去,这样对谁都好。
大家也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只是觉得寒风理应是开了壳。
牡丹说道:“既如此,便挑个日子尽早下葬……早些断了的好……”
“那日子就定在三天后吧……”寒风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三天以后便是他和顾心柔待在一起的第二十年,没有哪个日子更为适合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默许。
牡丹和烨两个人决定这些风波过后,便回到盛府安心的过日子,因为他们不想再看见原本的八个人越来越少。
红玉和炎两个人决定继续留在顾府,若日后还能有机会相见,这个地方将是他们齐聚一堂的地方。
“出殡以后,我和牡丹也就准备离开了,大家……对不起……”烨对着所有人说着,他留下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报答顾心柔的知遇之恩。如今顾心柔都不在了,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趁早说出来的为好。
牡丹在一旁默许着。
红玉说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若我也有地方去,我也会选择离开。”
“我也是……不过就算你们离开,我们也还是家人吧。”炎有些不舍,但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的选择是继续留下来,因为他也和红玉一样,没地方可去。
大家互相聊着,这是要散伙了。
寒风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所有所有的一切,大家怎么做,他都一句嗯,反正都无所谓。
只要棺材一下葬,寒风就立马随之而去,不会在世间停留半分。
……
无名山中。
“前辈,又见面了。今日我是来提亲的。”是秦子沫,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身一人来到了无名山,并带上了巨额丰厚的聘礼,瞧着这架势,好像是来提亲的。
“提亲?先不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就光凭借提亲这一条我便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墨重生撇了一眼秦子沫,倒不像是来抓人问罪的,可是这件事情多有蹊跷,秦子沫如何得知顾心柔就在此处,提亲又什么阴谋呢,总之万万不能答应就是了。
秦子沫笑着,仿佛众筹帷幄,他说道:“前辈何不问问顾心柔的意见呢,也许她会同意。”
墨重生准备赶他,语气中带有一些生气的说道:“柔丫头不可能同意的,你走吧!”
两个人互相僵持,谁也不肯让着谁。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插足,“我同意……与其在这儿枯燥的度过一生,沉浸在痛苦中,不如换一种活法。”
顾心柔穿着一身粉衣,面容依旧,只是笑颜再也不见。
秦子沫嘴角搐动,他就知道顾心柔一定会出来答应的。
墨重生有些奇怪的问道:“柔丫头你怎么想的?”
顾心柔道:“师父,你说人们是不是都有一种通病啊,他们无论对自己身边的人或物也好,都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失去了寒风以后,我才知道,没了他,我有多么的伤心。所以现在,我不想伤他,更不想耽误他。自会有人替我更好的珍惜他,我应尽的责任已经尽到头了,我如今对他最好的回报就是本本分分的做我自己,再不要与他扯上任何瓜葛。”
在墨重生看来,他顾心柔所说的这句话根本就是无厘头。甚至都有一丝怀疑,到底是谁错了。是寒风,还是顾心柔。
墨重生有些心疼,“柔丫头……”
顾心柔接着说:“我想知道寒风是不是失去了我以后才会懂得珍惜呢,反正现在的我已经无所谓了。秦子沫你的聘礼很是丰厚,我收下了,今日准备好所有东西,明日你便迎我入门吧。”
“我给你准备的嫁衣在聘礼里,明日自会有人接轿。”秦子沫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
顾心柔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那麻烦你对外宣称你娶的是尧山墨晓柔,是大家闺秀,和顾心柔没有半点关系。”
自己的名声毕竟不好,如此改个名字,从头再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秦子沫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那别有深意的笑总是让人多想。
总感觉这一切都是阴谋再起。顾心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调皮捣蛋,满脸笑容的她了。如今她已历经沧桑,笑容不再,甚至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不会有生的希望。
墨重生说道:“柔丫头,如果你想放弃自己,那还是留在山上陪师父吧。”
顾心柔苦笑着,她并没有回答墨重生,反倒是将话题给岔开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人偶说道:“师父我做了个人偶,当做我的贴身丫鬟,叫幼熙,这样明日我也不算太寒碜。就是不知道性格会如何。”
“是你施的法,自然如你的性格一般。”墨重生知道顾心柔的抗拒,他先是回答了顾心柔,然后又想开口问刚才的问题。
顾心柔再次打断笑着说:“不过我这法术只能维持一天,有些可惜……师父,我要成亲了,你不替我高兴吗?”
墨重生说道:“柔丫头,你有什么事不能和师父说吗,硬生生挤出笑容的你,一点都不好看。”
顾心柔怔住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拿着人偶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都是自己不想触碰的逆鳞,如此话题让她怎么好言说,说自己伤心透顶了吗,还是要说自己不争气,还想再看寒风一眼。
这些话都不好说出口。顾心柔突然扑在墨重生的身上,眼中无泪的哭了起来,“师父……我好想哭,可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掉不出一滴眼泪……”
墨重生安慰着,“傻孩子……当初不让你下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