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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城东造船厂
一场黑吃黑的交战,銘至诚差点死在对方手中,是文正朗救了他,把他从地狱拽了出去。
“为什么救我?”
“你是我兄弟。”
他说,他是他兄弟。
“呵呵,亲兄弟想要我的命,你却在救我,其实大米你也想要我的命吧”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他早就怀疑他是警察,今天却为了救他暴露身份,因为他的身手,枪法,都太专业了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潜伏下去,你若是想要我的命,随时”文正朗蹙了蹙眉,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可以不杀你,可你今天暴露了,銘严东不会放过你。”
“无妨,帮我拖延一段时间,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他躺在銘至诚身边,说让他帮他拖延一段时间。
“你早该听我的,不要相信铃木樱子”銘至诚笑了一下,说他早该听他的
“哈”他苦涩的摇了摇头,原来銘至诚真的,早就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帮我?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文正朗回忆了一下,确实,很多次若是没有銘至诚,他早就死了。
“你说的,你把我当兄弟,我也把你当兄弟”
只是当兄弟吗
也许也只能是兄弟了,那道鸿沟,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
銘至诚对文正朗,其实早就相识。
“我早就认识你”
文正朗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原名文正朗,军大毕业,你以为我不知道?”
文正朗蹙了蹙眉,他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们有过交集?”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忘了就忘了”銘至诚笑了一下,点了根烟,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若是今天活着,出去,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我可能出去不了”文正朗这才伸手让銘至诚看了看血迹,他中枪了
“你中枪了!”銘至诚慌了一下。
“别浪费时间,快说”
“那年,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喝多了,和一个陌生人诉了一晚上的苦,你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那天居然被一个男人拉着喝了一晚上酒,还听他说了一晚上的心里话,真是讽刺”
銘至诚声音有些哽咽。
“原来是你”文正朗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年你装什么小姑娘,在夜总会,我以为你是陪酒小姐”
銘至诚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时候他不就是留着长头发瘦弱了些?怎么就是陪酒小姐了!
“所以你一如既往的眼瞎!”銘至诚把他抱在怀里,话语颤栗,身体也有些哆嗦。
“我母亲把我放在文家之前留给我一个吊坠,我记得那天晚上给你了”
“对啊,被铃木樱子拿走了”銘至诚笑了一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错的!
“我以为她是你,原来你是个男人,早知道我就不用留这么多年的执念了,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负责的是吧”
“是我们是兄弟。”銘至诚笑了一下,说是啊,他们是兄弟,也只是兄弟。
“兄弟,帮我把这封信寄给z市的秦振业,銘严东不会放过你,不要再一昧的忍让,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活着若是对付不了他,就和秦振业合作,他可以帮你”
“咳咳”
“我救你出去好不好我去求他,求他放过我们”
“他一直都想除掉你,你求他只会死的更快”文正朗摇了摇头,他替銘至诚挡了一枪,那一枪正中要害,他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本想多活一段时间,这下不用了,我可以去跟文爸请罪了,儿子不孝”
果真,亲手打死文泰,是文正朗这一辈子的伤痛。
“你死了,我怎么办”
“好兄弟好好活着和警方合作吧,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害他们,他们就会害死你,可是阿诚永远活在黑暗下,不会开心的。”
“你不会死的”
“我也不想死,还有好多任务,没有完成”
銘至诚把唇角都咬破了,用力点头。“我替你完成”
“阿诚,放过樱子吧她也是被逼的,她是本家人,她有她的无奈”最后,文正朗还是在替铃木樱子说情。
“你就那么爱她”
“爱?我们这种人,不配拥有爱情”
他们都是卧底啊,今天不知明天,连家庭都是为了更好的潜伏下去才组建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剧情
“如果可以,替我保护好我的家人,两个孩子”
銘至诚点头,用力点头。“只要我活着出去,只要我能活下来,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孩子”
“警方大清剿阿诚你要听我的,就算是夺回势力,也不要和銘严东撕破脸现在还不是时候,銘家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先活下去。”
“好,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不杀他,我让他生不如死我帮你把所有的叛徒都找出来,我让害你的人都去陪葬会结束的,等结束的那一天,我就去陪你,你要等我”
文正朗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但是在昏迷前,还是小声的说了句好
他以为他会死,他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原来那天他在夜总会遇到的陪酒小姐是他啊
果真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铃木樱子拿着那块吊坠找到他,就是错的
其实文正朗自己也分不清楚,为什么身体会下意识替銘永衍挡枪,他真的只把他当兄弟吗?
真的只是兄弟吗?
男人和男人之间,还可以有其他感情吗?
他不懂,也没有经历过。
銘至诚抱着他心慌了一下,摸了摸还有脉搏,冒死将他拖了出去,他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
经过抢救,文正朗还是活过来了,总算是没有死掉。
“我没死?”
“你死了谁保护我?”銘至诚憔悴的笑了一下,起身想去叫医生却一头摔在地上昏了过去,他受伤了都没管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七天,终于撑不住了。
“干嘛对我这么好?怪渗人”文正朗笑了一下,能下床以后站在睡熟的人身边,摇了摇头。
“你不该救我,我怎样都会死我怕我,浪费了你拼命救我的力气”
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文正朗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死。
把该留的信件都放在銘至诚怀里,他伸手撩了下他的头发,这几天把他累坏了
“嘘,别打扰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銘至诚的手下进来的时候,他冲他摆了摆手。“给我拿一针镇定剂,我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他好像总是在做恶梦”看着不停冒冷汗挣扎的銘至诚,文正朗小声说着。
等手下把镇定剂拿了过来,他很轻的把药推进了他的血管中。
“你”銘至诚被痛了一下,扎醒了,有些不解
“没事,快睡吧,我陪着你。”
他点了点头,困意再次涌了上来。
文正朗笑了一下,看了看他的眉眼,混血的长相,却带着亚洲人的阴柔,难怪銘严东总骂他妖孽
难怪当年他留长发,他会把他认成妹子,那年,他也就十七八岁吧
还是那个时候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