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中文网 www.79zw.com,最快更新报告Boss,那个配角怪好看的最新章节!
直到深夜,灯火通明的宫殿才稍微停下了忙碌。
几国宾客在洛兰受了重伤,而其他人即便是没有受伤也收到了巨大的惊吓,这些,都是洛兰王庭需要好生处理的。
就在洛兰王庭还在为城墙被暗月小支军队偷袭,身为光明之女的公主被掳,参加婚礼的贵宾受伤这些事如何解决吵得不可开交时,城内的士兵又传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城内的一栋房子发现了暗月教的踪迹,顺着查下去,他们竟然在郊外发现了几个巨大的存满粮食的地窖。
这些粮食全是好粮,而数量之多甚至足够洛兰国的所有人口吃上一个月。
比起菲诺在订婚后给洛兰的“定金”要多得多。
王庭上没人提出对这批粮食的怀疑。
所有人都知道,在新娘缺失的情况下菲诺不可能做一个冤大头继续向洛兰提供约定好的粮食。
这是暗月之子的聘礼。
某些大臣甚至在心中暗想。
而有些人则想得更远。
那个狼人在往昔就表现出对公主殿下的无尽情谊,或许有这一层的关系,洛兰国就可以置身在战事之外。
这样想的人从未想过这有可能是曾是男宠奴隶的暗月之子对公主的报复,毕竟那装车了一整天才运完的粮食可一点都做不得假。
直到所有大臣散去,乔斯一个人还面对着偌大的宫殿大厅出了会儿神。
他心里复杂极了。
婚礼是这样的收尾就像是一盘落入下风的棋局,棋手内心焦灼着思虑该如何翻盘时,一只手忽然从旁伸出搅乱了整盘棋子,得出这样一个没有输赢的结局。
所以说父女在某些地方总是相似的,同样想争个输赢的还有艾丽安娜。
一想到昨日被陆渊半哄半骗地丢了底线,艾丽安娜就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直到第二天太阳当空时,她从一晃一晃的巨狼背上苏醒过来时她还是又气又羞。
这个狼人做的小蛋糕再好吃她也不要吃了,一想到这些,艾丽安娜整个人又要不好了。
她干脆利落地从他背上跳下来,气鼓鼓地朝着他前行的方向大步前行,将愣了半晌的狼抛在脑后。
柔软舒适的鞋子并不能完全消减脚上伤口的疼痛,可她就像感受不到似的,步子没有分毫拖沓。
又变成人形的陆渊摸摸鼻子,快步跟上,聪明地没有在此时选择发出声音,毕竟做错事的他说什么也都是错。
可他低估了艾丽安娜的挑刺的能力,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那个男人一句话的她气冲冲地转身控诉道:“你脚步轻一点,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吵到我的耳朵了!”
“对不起。”
他道歉的速度一向很快,在她面前不知道低过多少次头的陆渊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艾丽安娜眉尾上挑,眉心向下一压,明明他在认错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舒服,就好像是他道歉速度太快没能让她好好地发挥出那股子作劲儿。
不过很快她就想出了应对之法,她傲慢地挑起下巴,长长的睫毛压下,遮住一半的眼睛状似在俯视着那个比她整整高出一个脑袋的男人。
“既然错了,那就领罚吧。”
“好。”
他回答地干脆,不过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了对方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像是诡计得逞后的得意。
后悔来得及吗?
陆渊心想,竟然生出一丝忐忑。
“那我命令你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不许再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报复的快意的。
陆渊不想打断她的愉快心情,可这样的惩罚他怎么能全然接受。
男人提出小小的抗议:“连盗贼的刑期都有个时限,殿下这样实在是有失公允。”
“时间是一年。”刚想说十年的艾丽安娜思索一下还是改口。
要是规定那么长的时间,简直是相当于没有规定,因为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定会 想尽办法地打破这个规定。
“不行,殿下,我觉得我的罪过不至于被判罚这么长时间的刑期。”陆渊委屈地勾勾对方带着戒指的无名指。
艾丽安娜好像有一刹那的幻视了,她闭上眼摇摇头,明明他没有露出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为什么看到那幅表情的陆渊她就自动脑补出了那样的画面。
有点……有点可爱 。
艾丽安娜在心里嘀咕,有些犹豫地反思,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一些。
毕竟她接下来的日子还要住在这个狼崽子的狼窝里,过分了也不太好。
深思熟虑之下,她试探性地修改了规定,“那就半年。”
“殿下……我今年二十三岁……”他无辜又委屈地看着面前对他的话表示出疑惑的美人,“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憋太久,会生病。”
好家伙,这样一说就给艾丽安娜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真的会生病吗?红着脸一张脸的艾丽安娜半个字都不会信他的。
“那以前二十三年怎么没能憋死你!”她收回仅有的一丁点儿同情,没忍住骂了一句。
“那……那能一样吗?”陆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虚地把视线从艾丽安娜身上挪开,目光落在她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旁。
她的脚也很白很秀气,和她的人一样漂亮……
陆渊及时刹车,拉回飘远的思绪。
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在两人身上映出斑驳的光斑,有些阻碍视线,但艾丽安娜还是发现了对方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还以为他真的那么没脸没皮呢,结果还会脸红?
“殿下总是引诱我,我……我又不是什么高尚的光明祭司。”他一边辩解着一边不道德地把锅甩到艾丽安娜的身上。
他也想不到自己称得上优秀的自制力会在那过后变得那么差。
几乎是大脑不能控制地想要亲近她,不管是否在她身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促使着他去靠近她拥有她。
明明是她先主动的,是她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想到这里,陆渊表情又变得委屈幽怨了,本来就没什么道德的男人现在更是理直气壮起来。
“我,我引……”艾丽安娜气得跳脚跳脚,却脸皮薄得甚至没能重复出对方莫须有的诬蔑。
因为提到‘引诱’两个字,她脑子里就自己重播一遍那个男人在她面前露出狼耳狼尾以及那肌肉分明的腰腹……
艾丽安娜吞咽口口水,不自然地眨巴眨巴眼睛,这次肌肤上的粉色晕开直直没入衣领。
“一个月!不能讨价还价。”
丢下一句话,她就步伐紊乱地继续前行,不敢再与对方争辩。
艾丽安娜的一锤定音堵住了陆渊腹中未能出口的海量反驳的话语。
他立即跟上,不想再惹她生气,勉强接受了这个不人道的惩罚。
“诶诶诶!你干嘛?我们说好的……”
忽然腾空的艾丽安娜鼓起的腮帮子瞬间瘪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的惊讶。
将人打横抱起的陆渊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让艾丽安娜看出了无辜,他振振有词:“你的脚上有伤,照顾殿下是臣下应尽的责任。”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他实在是有太多的歪理,艾丽安娜不肯认输,却也确实有些招架不住了。
因为怀中人没有意见,陆渊心情又如此时的天气一般晴朗。
抱着她时,让他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正拥有着他的太阳。
这个认知幸福地几乎要让他晕死过去。
“你……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就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的小太阳好心地阻止了他的晕厥
艾丽安娜不自然地别过脸 ,白皙脸蛋上的粉色让她显得格外娇媚。
就在她耳边‘咚咚咚!’个没完没了的快速心跳声像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告白。
为了不让薄薄的脸皮真的因为血液上涌滴出血滴,她选择暂时地做一只缩头的乌龟。
她发誓只是暂时的。
短时间的退步只是为了更好地进攻,这没什么,艾丽安娜试图催眠自己。
可刚刚才吃到糖的孩子怎么舍得把嘴里的糖再吐出来。
陆渊敛起脸上笑意,装作没听见似的固执地继续前行。
“我说放我下来!”
这次艾丽安娜心思微动,调动了隐隐捆绑在他们身上的那道君臣契约。
陆渊瞬间就像是身体被人控制了一样,僵硬僵硬地停下脚步。
臣无法违背君的意志。
压低的眉心配上倔强委屈的眼神像极了一只不开心的大狗狗,艾丽安娜慢吞吞地从他怀中跳下来,顿在原处的大狗狗终于得以重新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悔不当初的陆渊急急跟上,拉住她的小手,干巴巴地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不抱你不抱你,背你总行了吧。”
思索片刻,没能熬住他那双诚挚的凤眸,艾丽安娜不做声地点点头。
她趴上蹲下的陆渊的后背,在对方起身时下意识地更贴近一些勾住对方的脖子。
后背的柔软叫陆渊食指猛缩,感觉被掐了一把的艾丽安娜抱怨地轻敲一下他的脑袋,“别想要趁机动手动脚的,快点赶路!”
有苦难言的陆渊只好认命地吐出口浊气,一边迈步一边数着他们经过之处遇到过多少只小动物。
可以看可以碰但是不能吃的感受真的不太好受,面对她时,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子就像是坏掉了似的,总是没有办法。
两人前行的方向是陆渊攻下的城池,可以说那些地界已经足以让他成立一个小国。
他打下的‘国界’紧贴着洛兰国和安格国,几乎是将安格国几片最好的土地和矿产抢了过来。
此时安格国的良田所剩无几,其大部分都集中在菲诺王子所掌管的封地。
家门口不远处的敌军唬住了城中百姓,暗月军队的后撤和王子亲自的安抚倒是在一开始稳住了人心。
可后来暗月那边的丰衣足食反而让生在沃土却同样挨饿受冻的百姓反倒期望着对方进攻。
现在他们被破城就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对光明神的供奉和祈祷反而成了通往幸福路上的大山,许多人甚至偷偷地在家中向暗月神祷告,盼望着暗月军队的到临。
这样的情况还是被当地的祭司察觉,他如临大敌地把观察到的情况汇报给跑死了几匹骏马才刚刚赶回封地的菲诺王子,却得到了对方一声不耐烦的怒吼。
“这些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吗?把他们偷偷都抓起来!异教徒的该如何惩戒就按照教义的来!”
菲诺少见地卸下温和的伪装,按不住心中的躁火又训斥起封地的大将军。
“城防的布控不够人手不知道征兵吗?都什么时候了,叫那些地里的农民都拿着锄头去守门啊!”他焦虑地插腰大喊,仿佛情况危急到下一秒异军就要攻进城池。
大将军萨姆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背景,能坐到一个还算受宠的王子封地的大将军位置,他心中还是无比自得的。
野心勃勃的菲诺自然不会放过在老国王眼前耍存在感的机会,所以他也不常住在封地。
作为大将军的萨姆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城中一把手。
这样不留情面的呵斥让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山中称霸的那只猴子,脸上挂不住地撇下嘴角,却也只能低头说是。
一个月前才征过兵的萨摩不敢告诉菲诺此时再征兵无异于竭泽而渔,并且本就不稳的人心或许会更加动荡不安。
萨姆不想再听一次教训,急忙告退,在面对自己亲卫笨手笨脚地解开马儿缰绳时,一个脆响的巴掌呼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你是还没有化型的狗崽子吗?回去再练练你那拙劣的伪人演技吧。”
萨姆是个粗人,那样的一巴掌直接将没有防备的亲卫扇倒在地,掉了一颗牙口吐血沫的人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地好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悲惨的男人叫萨姆心中的郁气消散许多,他翻身上马,握住被揭开的缰绳,手一拉,腿一蹬,马儿高扬起脖子前蹄高高地指向天际。
马蹄遮住了亲卫头顶的太阳,他大惊失色,吓得定在原地,下一瞬马蹄砸下的同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再度回神睁眼时,来自于下肢的剧痛侵袭了大脑。
凄惨的嚎叫、爽快的大笑和着轻快的马蹄声。
王子府邸前被修整平坦的一段大路中央留下了一串带血的马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