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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就是男人漆黑,带着淡淡欲色的眸。
惢嫣朝男人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裴厌缺眸色一暗,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不疼了?”
“不疼了。”
“想吃肉么?”
“想。”
裴厌缺眸色愈深,指尖一勾,她的上衣便被掀开,露出一大片汹涌春光。
裴厌缺正欲俯身吃掉她。
却见惢嫣抬手枕在脑后,颇苦恼道,“可是人家前几天就来了小日子怎么办。”
裴厌缺,“……”
他黑着脸起身,拿过载在椅子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
惢嫣咯咯的笑,伸出修长的腿去逗弄他。
正好碰到那处,裴厌缺眉一蹙,抬手捏住她的脚踝,放回床榻和另一只并在一起,嗓音低哑,“你知道怎么帮我,再闹的话,午时之前都别想踏出房门了。”
惢嫣朝他哼了一声,两条腿却不敢作乱了,她乖乖起身穿衣裳。
“来客人了?”裴厌缺问。
“嗯。”惢嫣点头,“陈锦上。”
裴厌缺系革带的手一顿,惢嫣还在说话,将他中毒、受伤进入这宅子的事都告诉了他,裴厌缺没打断她,扣好了革带。
他坐在榻边等她将衣裳穿好,二人一起走出门去。
惢嫣最近爱吃早餐铺子的油条豆浆,晴咕早早出门买了,还有几颗鸡蛋。
哦对,秋绥早上告诉她,要多买一份。
当时还不明所以,直到现在瞧见裴厌缺和惢嫣一道出来。
惢嫣吃完早餐,去房间看了眼陈锦上。
他还睡着,身上早清理干净了,这般呼吸绵长,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惢嫣微微叹了口气。
转头却见裴厌缺剑眉轻蹙。
“他中的什么毒?”
“叫什么,败血。”惢嫣道。
“败血?”裴厌缺眸色轻动。
“嗯。”惢嫣转身,轻声道,“我们出去吧 ”
“他还没吃解药吧,我这边有。”裴厌缺立在原地不动,眸子落在陈锦上身上。
“你有?”惢嫣一愣,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喜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当真有?!”
“嗯,前些年无意间得到的小玩意儿,就收起来了。”裴厌缺顿了顿,加了句,“毒药我也有。”
“那太好了!”惢嫣激动的抓住男人的臂膀,“裴厌缺,你救救他好不好,解药在哪?”
裴厌缺见她这般高兴,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他摁了摁她的肩,“解药在上京,我会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拿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替他谢谢你。”
“不必,我就是为你救的他,而你不需要对我说感谢。”裴厌缺抬手,轻抚少女秀发。低道,“你先出去好吗?我看看他的情况。”
惢嫣点点头,乖乖出去了。
裴厌缺反手关上门。
面上笑意消散,他抬步不疾不徐的坐到榻前的椅子上。
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眸,眼神清明,并没有刚睡醒的迷蒙。
他目光落在房梁,“为了惢嫣救我,大可不必。”
扭头看向裴厌缺,“你是在施舍吗?”
“你这么有骨气的话,药拿回来倒是可以不吃。”裴厌缺双腿交叠,气场强大。
陈锦上眯眯眼,“然后你既做了好人,又达到了目的?二公子好盘算。”
裴厌缺面色不改,“我的目的可不是叫你死。”
“也是,你想让我活。”陈锦上突然轻松的笑了出来,他缓缓挪坐起上半身,几分玩世不恭模样,气场却不输裴厌缺,“因为你也清楚,我死了惢嫣会为我难过,她会亲手操办我的后事,届时我再告诉她一两件遗愿……嗯,她这辈子大抵都不会忘记我了。”
裴厌缺的确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是败血后,立马说他手头有解药。他若是不想救他,大可以隐瞒此事。
被戳破心思也不恼,“陈公子还是惜命些的好,记得活着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如果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死了,嫣嫣大抵就记不住你了。”
言罢,他缓缓站起身来,径直推开门离去。
陈锦上贴着墙壁,眸中晦涩。
一丁点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没有呢。
惢嫣抱着小黄撸,瞧见裴厌缺出来,上前问,“他的情况怎么样,还算稳定吗?还能撑几日,解药到之前不会再次毒发吧?”
“嗯。”她一连好几个问题,裴厌缺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惢嫣顿了顿,“唔……你生气啦?”
她是不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过分关心陈锦上了?
“没有。”他环胸。
“你有。”
“没……”
惢嫣踮脚,轻吻落在他唇瓣。
“他是关系比较好朋友,我只喜爱你。”
裴厌缺收敛的唇角微微上扬,眸低冰冷融化掉,整张脸的表情都松弛下来。
惢嫣见他不生闷气了,也露出笑意。
下一秒,男人揽过她的腰,俯身吻住她。
突然变狭窄的空间让小黄措手不及,它被挤压成小小一团。
不敢动也不敢叫,抬起头,便瞧见两位主人互相吮咬着对方的唇……
歪歪头,懵懂呢。
—
裴厌缺遣人连夜运轻功飞回上京,半路上都不曾歇脚。
他起到报信的作用,解药是莫邪送来的。同样马不停蹄,将药交到裴厌缺手上后,人就虚的倒了下去,把晴咕吓的不轻。
正因为这二位日夜兼程,解药得以在陈锦上毒发前送到。
他吃了解药,裴厌缺又给他运功调息,恰时毒发了,这个过程有些煎熬,结束后陈锦上虚脱不亚于莫邪,大汗淋漓的昏死过去。
当夜,小院闯入另外一个“客人”。
裴厌缺第一时间起身,动作迅速而凌厉,将惢嫣吵醒了。
“是刺杀么?”
“没有杀气。”裴厌缺低道,“好好在屋里待着。”
说完便出了门。
秋绥冬禧和莫邪都起了,站在裴厌缺身边,同来人对峙。
没有杀气?
惢嫣推开小窗看了一眼。
咦?是他。
只见院落之中,一男子坐于轮椅之上,两条腿被软毯遮盖着。他身形和面颊都有些消瘦,但这并不碍于他的俊美,反倒多出几分形销骨立的清俊感。
身旁站了个蒙面的玄衣女子。
惢嫣穿好衣裳,走出屋门,恰好听见他道,“听闻舍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