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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我……我是听见了声音，所以才打开了门。”
金特助在崇燃的低气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这才想起，中午开门的时候，门似乎确实是反锁的，这下糟糕了。
“我……我是因为这位小姐在里面，就没有反锁……”
金特助的声音越来越小，崇燃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重。
“看在你为了做了不少事的份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总……总裁，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
崇燃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辩解，冰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不要让我后悔，再追究起以前的事，否则……”
金特助一头雾水，但在崇燃散发的寒意下，又不能再辩解什么。
只是看了自认倒霉地看了顾小艾一眼，这个眼神让顾小艾心中一沉。
完蛋了，搞不好因为自己随便一个指认，就冤枉了一个好人。
“崇燃，你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顾小艾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指着崇燃的鼻子大声地骂道，“我是说他给我开了门，又没说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内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崇燃冷眼瞥过了顾小艾，唇边扬起了不屑的笑。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如果我和他是一伙的，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告诉你！”
顾小艾有些着急，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逻辑，崇燃怎么看会不明白。
“顾小艾，昨天的戏码，我已经看过一次了，今天不想再看第二次。”
崇燃根本不给顾小艾解释的机会，一副我心意已决，容不得旁人置喙的样子。
金特助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无奈地从顾小艾身边，走了出去。
前段时间云海的案子弄的整个集团人人自危，没想到他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好在总裁也算念及旧情，只是赶走了他，并没有让他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你真的是……”顾小艾想尽了脑袋中的所有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想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反过来说，让他这样做的罪魁祸首，此时正躲在暗处偷偷笑呢，顾小艾眯着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顾凌启在崇燃家说的那句话。
“只怕是等你下一次破产时，还是搞不清楚，你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顾小艾心中一惊，顾凌启果然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早就出言提醒过了。
那么，他和千倾城又是什么关系？原本已经逐渐清晰的事情，现在又一次陷入谜团。
如果她没有记错，凌启哥哥说过，他有苦衷的，千倾城，究竟设了一个多么大的局？
顾小艾再看向崇燃的时候，表情已经冷静下来，目光中带着同情。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语气平静，却再一次击中了崇燃的内心。
他一把捏住了顾小艾的下巴，脸上是愤怒而压抑的表情，带着几分威胁的感觉。
“那你现在是很得意，很快乐了？”
“你看我像是很快乐的样子么？”顾小艾反问道，“我和你本来就无冤无仇。”
“闭嘴，回家！”崇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不耐烦地打断了顾小艾的话。
他越来越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了，尤其是刚才，她又用那种令人讨厌的眼神看着他。
这几个月，他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手段，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没想到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还寻死觅活，现在竟然完全不把那些放在眼里。
自己的手段，除了让她拥有越来越坚韧的内心，越来越能抗压的气场之外，非但没有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毁掉她的一切，反而让她的生命在苦难中磨出了华彩。
更加生机蓬勃，闪耀夺目起来。
何况，自己看着她手上那些细碎的伤口，非但没有得到任何报复的快感。
反而，隐隐还有些后悔和心疼在里面。
顾小艾跟在崇燃的身后，坐在了他的车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崇燃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她又在得意什么？
“喂，崇大少爷，如果，我是说如果……”不能怪顾小艾啰嗦，因为后面这个假设其实让她自己也觉着无比恶心，“我说我和千倾城是一伙的，你会相信么？”
“不要脸！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善良天真的小千相提并论！”
崇燃果然露出了一副吃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顾小艾点了点头，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至少在崇燃眼中，她和千倾城绝对不是一种女人，这样的答案还是符合她意的。
“那为什么我说，我和你那个特助是一伙的，你要相信我？”顾小艾没等崇燃反应过来，又说道，“那是不是不管我说你们公司里谁和我是一伙的，你都会信？都要开除？”
“顾小艾我劝你不要耍花招，否则我……”
崇燃竟然一时之间，再也想不出什么能威胁到顾小艾的事。
这让他觉着无能为力，从而又十分愤怒，顾小艾笑了，第一次发现他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崇燃，你别开玩笑了，杀人放火的事情，你根本就做不出来。”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放过你和顾凌启？”崇燃眯着眼睛，眼中透着危险。
“不。”顾小艾摇了摇头，她没办法恨崇燃。
纵然她把这几个月崇燃对她所做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全部回忆一遍。
也做不到再恨崇燃，“我没希望你放过我们，我希望你放过自己。”
崇燃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
但短暂的尴尬之后，顾小艾竟然第一次在崇燃身边，感受到了平和。
崇燃也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顾小艾的话，让他心中闪过了要重新审视所有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