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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中,长天绝舞看向李顽,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说不出口,返身去修炼。
李顽猜知她的心思,任谁见到琉璃莲瓣都会动心,五十年,很漫长,便是修炼者处于修炼中,会觉得眨眼就过去,也会对此双眼冒光。要知道这可是短时间就能增加五十年苦修力量,换句话说,比同等境界者领先一步,在战斗中将会决定谁胜谁负,谁死谁生。
长天绝舞知晓李顽不会给她琉璃玉莲,才没说出口,她可不是厚脸皮,会去求的。
这时,在长天皇朝的皇都,长天荣浩身处一座宫殿,对面坐着的是长天奇。
长天奇笑道:“长天荣浩,长天绝舞已经陪那李顽几十年,或许已经许身于他,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那化外野民的妻子吗?”
长天荣浩淡声道:“这是陛下的决定,我又能如何做!而且绝舞性子清冷,潜心修炼,对所有男人不假以辞色,岂会看上他。”
长天奇目光闪烁,道:“你有没有想法,除掉那李顽?”
长天荣浩叹道:“长天奇,杀他,又岂是那么容易,他当时能接下陛下八成力量一击,这惠泽界都没几人能杀得了他的!”
长天奇道:“你就说吧!想不想杀了他?”
长天荣浩目视长天奇,目中闪过一丝狠辣,道:“杀,你有何计划?”
长天奇哈哈大笑,道:“我最近收获一件奇宝血天箭,甚是厉害,可以瞬间取人性命,只是……欲想杀他,还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不过,若是你愿意使出迷迭香扇,先让他暂时迷失神智,那就万无一失了。”
长天荣浩神色一动,道:“不妥,若是被陛下知晓,你那血天箭可以瞒过去,迷迭香扇可是众所周知为我拥有,岂不是会降罪与我。”
长天奇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母皇会为了一个化外野民之死动怒,你要想清楚了,这是唯一杀他的机会,错过了,也只能看着他横霸皇朝,拥有长天绝舞,在你面前羞辱与你。”
长天荣浩目中泛起一丝羞怒,道:“我说过了,绝舞不会看上他的,他也不可能拥有绝舞。”
长天奇摇头道:“此言差矣,长天绝舞虽然可能不会爱上他,但是母皇之命,她也要遵从的,不然岂会答允与他一起同行。”
长天荣浩目有阴霾,他本是不想与李顽为敌,甚至还颇为沾沾自喜,五公主牧云雅痴爱自己,找的夫君也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此子不过是捡了一个自己不屑一顾的淫妇。可是自从知晓长天绝舞与李顽一起去枯草宗和无奇殿,那嫉妒之心就不可收拾地泛滥开来,为此视李顽为死敌。
长天荣浩是个理性的人,只是牵扯到情爱方面,也会色令智昏,缓缓点头,道:“好,就依你之计,如此杀了他吧!”
长天奇喜道:“好,就这么决定了,算算时间,或许还有十五年,他们就要回归,那时就是我们动手之时。”
一年多后,长天绝舞从浅修中醒来,飞至李顽那里,道:“李顽,前方木叶城
中有我一座别宫,我要到那里去看看。”
李顽睁眼,皱眉道:“等回去了,你什么时间都可以去,非要此时去做什么?”
长天绝舞道:“八百年前我在那里种植百万亩枫树,此时正是开花时节,想去观赏一下。”
李顽摇头道:“不行,枫树每年都会开花,你可以随时去观赏。”
长天绝舞颇为气恼,旋即又忍住,想起了长天绝雪的建议,尽量声调放缓,柔声道:“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只要逗留片刻就好的。”
李顽笑道:“难得你也会温柔待人了,好吧!我们就在那里逗留一会!”
长天绝舞白他一眼,心中倒是有着另一番滋味,看来与他在一起,还是尽量温柔点好,他才好说话一些。
这时间,玉女们也聚过来,长天绝色道:“公主,那里一定又会美遍山野了。”
长天绝心道:“那年,我们一起运大力栽植,只是花了两日时间,就种下无数幼苗,虽然很累,但是真的很开心。”
长天绝雨道:“经常修炼,很是单调,能得以种植枫树,观赏它们日后之美,也是一大乐事。”
长天绝玉道:“记得我们上次是在一百二十年前去的吧!火红一片,就象燃烧了天际,真的好美啊!”
……
李顽见玉女们俱是笑面如花,谈到枫树林,兴奋地象群纯真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决定逗留在那里是对的,人都有纯心,能见到玉女们流露纯真的天性,让他为此是很触动。
两世为人,他就从没这么天真灿烂过,地球上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接触的事物比较阴暗,投胎在躯体世界,他又是保留了前世的记忆,更是不会去单纯。
单纯与他绝缘,烂漫与他无缘,似乎他天生就为背负和成熟而活。
没有懵懂,只有缺憾,没有失去,只有从来未有。
无所谓幼稚,纯净的心,清澈的眼,从未拥有,甚憾。
又是一个道意,这是看到玉女们展现内心深处的纯,而顿悟出来的未有天真的道意。
当你爱上一朵花,花也正在爱着你。当你爱上一棵树,树也正在爱着你。
拥有纯心是最美的,看世间万物,都有爱意,都是美丽,会认为世间万物也对你有爱,为你而陶醉。
聚道境的三个道意全部顿悟出来,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力量还未能达致此境巅峰,使得无法升至心婴境。
待飞至广袤的枫树林时,长天绝舞和玉女们都是呆滞,下方依然鲜红如火焰,却是少了活力,火焰中还蕴含着枯萎,枫叶残落一地。已经缺了生命力,此地的枫林也是废了,或许再过一些年,都会逐渐衰败颓废,亡去。
长天绝舞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生机缺乏,活力衰颓呢?”
长天绝雪道:“公主,是不是有强者在用异法偷取这里的自然生命力?”
长天绝舞点头,怒道:“应该就是这般,是谁这么大胆……”
“是你的原因。”身边传来李顽淡淡的声音。
长天绝舞转头,呆呆地看着李顽,不解其意。
李顽道:“原来这里也是幻境的实景之一啊!因为你的原因,我崩灭了万愁谷的幻境,只是我无法让太过遥远的实景恢复应有的生命活力,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长天绝舞这才明了,再转望向枫林,心情极为复杂,感叹道:“原来自己造的孽,还是会报应到自己的头上……”
又转向李顽,道:“李顽,我……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不该做下那事,对不起!”
李顽看向她,目光已变得柔和,道:“好了,我会忘记那事的。”
沉默一会,长天绝美忽然哭泣道:“我们疲累了两日,心血就这么白费了吗!”
玉女们都是眼睛朦胧,从洋溢着快乐,跌落到心情糟糕透顶。
长天绝舞道:“没有什么,我们可以铲了枫林,再栽种,让这里再度鲜丽……”
又对李顽道:“你能在这里等我们两日吗?”
李顽微笑道:“哪里用这么麻烦,待我让这里重焕生机吧!”
李顽从玄薇世界抽取灵气,手一挥,就似下了一场灵雨,灵气下降,漂浮这处空间,漫山遍野。
枫树林活了,不仅生机焕发,还多了一丝灵气,使得生命力更是旺盛。枫林短时间内鲜亮无比,红艳艳地,随风荡漾,如动力的红色海洋翻滚。
玉女们望着下方,目光明亮,惊喜万分,欢呼雀跃。
长天绝舞再看向李顽,柔意从心中升起,道:“谢谢你!”
李顽微笑道:“只是举手之劳。”
又看向活蹦乱跳的玉女们,感慨地道:“有活力就是好,我现在总是感到自己已老暮垂垂,羡慕着她们,想与她们一样,却是我历练心境太多,心已深沉,已无法做到了。”
长天绝舞道:“她们自小跟随我,大部份的时间在修炼,其余的时间就是与我一起游山玩水,甚少经历过苦难磨练。虽然都是几千岁的人了,她们的心还保持着纯真,快乐,每当我看着她们,就感到很开心。”
李顽看向她,道:“该放手,就放手吧!以后的境界应该需要修炼心境,你与她们去云游四方,多多体验世间,会对她们有很大助益。”
长天绝舞目露疑惑,道:“你曾说过我缺乏心境修炼,不是应该以修炼力量为主吗?难道心境的修炼就那么重要?”
李顽道:“是,虽然我还不知以后的境界应该如何修炼,但是我知道,心境修炼很重要。”
长天绝舞点头道:“好,我会与她们下人间界,多多体验世间百态。”
李顽微笑,看着玉女们,心境竟是由此也得到了一些提升。
长天绝舞忽然感到这个男人从所未有的顺眼,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柔情,她不知晓自己爱没爱上他,但是现在与他在一起,感到很舒服,似乎一生与他在一起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