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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医院里有我的人在。”
“只要我把姜慕楠扣下，你哪里也去不了。”
顾南城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如果他的表情也能配套的话。
被顾南城盯住的姜念北脸上很快出现了一丝怔愣，接着看到他势在必得，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表情，她不禁眉心微蹙：“退一万步说，你不让我走是因为你良心发现想补偿我，但是我可以明明确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姜念北又道：“就连这次契约女伴所谓的两百万，除了我预支的三十万外，剩下的一百七十万我可以通通不要。”
只要让她离开这栋别墅，离开桐城，离开……他。
然而，这比登天更难。
“不可能。”顾南城脱口而出，眼眸里的温度仿佛能将人冷冻。
姜念北蹙眉：“顾南城，你该知道我恨你，你留一个仇人在身边，不怕睡不安稳吗？”
“那要睡了才知道。”
说完这句，两人均是一愣。
姜念北先反应过来，仰着头，冷笑：“一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用不着饭后散步的，不过你特别一点，因为你禽兽不如。”
这一句算得上这么多天以来，她语气最嘲讽的一次。
顾南城微微的变了脸色，看了姜念北一眼，然后沉着脸一言不发离开了玫瑰花圃。
原地姜念北眼神冷冰。
到了夜色升起时，三楼卧室，姜念北收到一条微信，内容是简单的“OK”手势，她却盯着这个表情看了又看，半晌才回复了一句“辛苦了”。
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姜念北从床头起身，踩着拖鞋走到了两扇窗户边往下看。
她知道，窗外是平滑的墙体，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点。
视线收回，姜念北看到玻璃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穿着宽松的睡衣，长发披在肩膀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三年前高高在上的姜念北有什么区别。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她怎么过来的。
想到傍晚时分顾南城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她唇侧扬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
忽然，身后传来敲门声，只响了两下，便不敲了。
姜念北却皱眉，因为这是顾南城会做的事情。
门打开，外面果然站着顾南城，身上却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甚至还在滴水，空气里漂浮着隐隐的香气。
姜念北防备地扣紧了门。
顾南城看到她这个动作，黑眸闪过一丝嘲讽，薄唇开阖道：“顾加安，也就是顾青一的父亲，明天上午会带着顾青一过来。”
他看着姜念北，又加了一句：“当然，你可以不见。”
姜念北冷声道：“明天上午，我知道了。”
这便是见的意思。
说完这句，她扣紧的门便要关上，顾南城眼疾手快，大手瞬间撑住了房门，让门和门框间留有一丝缝隙，从这缝隙里，他看见姜念北陡然变得生动起来的脸——仓皇和隐忍的怒气同时出现在她脸上，带起了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