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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赵四海给的三个月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我是彻底的死心了,这天,我接到了孙老头的电话,去了医院,等到了医院,才发现孙老头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一看就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
“孙老,秦菲雪的事情?”我坐在他病床边上,对其问道,其实一个多月之前,我就催促他快点办,可惜孙老头一直在找借口拖着。
“记秦菲雪回来吧,东城区的区委书记,叶泽语已经松口了,这是我临死前对他提的要求,也是他离开江城前做的最后一次人事调动。”孙老头气喘吁吁的说道,现在他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看着就要完蛋了。
“谢谢,我马上让秦菲雪回来。”我说。
“沈浩,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骗我,不然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孙老头说。
“放心,我一定做到,一定让你儿子长大成才,一辈子衣食无忧。”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其实就是一个谎言,我最多让他儿子长大,至于成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至于衣食无忧,那更不可能,我都要回家乡小县城过平谈的生活了,以后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张文珺和她儿子。
我心里的打算谁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告诉孙老头。
半个小时之后,我离开了医院,马上打电话给秦菲雪,铃声响了三下,电话另一端传来秦菲雪的声音:“沈浩,猜猜我们现在在那里?”
“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兴趣猜。
“你真没劲。”秦菲雪说。
“马上回江城,你的事情办妥了,东城区区委书/记,快回来吧。”我说。
“真的?”秦菲雪声音有点激动。
“嗯,这两天就市组织部的人会找你谈话,甚至于叶泽语和孔志高都会找你谈话,你快回来吧。”我说。
“好,下午就回去。”秦菲雪激动的说道。
“嗯!”我却是兴致不高,跟她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第一件事情办完了,看来该约孔志高出来谈谈了。”
稍倾,我上了车,给孔志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孔志高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喂,沈浩,找我什么事?”
我已经有二个多月没跟孔志高联系了,有事情也都是跟宋佳联系,福利院手续的事情,宋佳说一直压在孔志高那里。
“孔市长,我们谈谈吧。”我声音平淡的说道。
电话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孔志高可能感觉到了我语气的异常。
“好!”大约十几秒钟之后,手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下午三点,一品居茶楼。”我说。
“嗯!”孔志高应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可能也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扳倒赵四海,已经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是我手里还有他贪污的证据,怕是连给他打电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盯着手机,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随后拨通了曲冰的手机:“喂,曲冰,中午一块吃个饭吧。”
“好啊!”
“十二点整,带上我让你保存的东西,醉仙楼见。”我说。
“嗯!”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于是我开车去了大沽河畔,独自一个人在河边走了一会,又去了一趟银行,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车朝着醉仙楼驶去。
十二点整,我出现在醉仙楼,要了一个包厢,大约五分钟之后,曲冰就来了,他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我的面前,里边是一个笔记本和一个移动硬盘。
我将一张暂新的银行卡递到她的面前,说:“曲冰,卡里有一百万,我现在拿不出再多的钱。”
“浩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为了钱。”曲冰很坚决的将银行卡推了回来。
我再次递到她的手里,说:“你既然叫我一声浩哥,就拿着,如果你不收下的话,就是看不起我。”我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不给曲冰退路了。
“浩哥,你这是”曲冰可能感觉到了我的异常,眉黛微皱的盯着我问道。
“收下,吃饭!”我没有多解释,招呼着她吃饭。
这顿饭曲冰吃得一脸疑惑,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始终面带微笑,并没有告诉她一个字。
吃完饭,曲冰说想陪我走走,被我拒绝了。三点钟还约了孔志高,今天必须把苏梦福利院的事情搞定。
跟曲冰分别的时候,我轻轻抱了她一下,在其娇小雪白的耳朵边说:“好好生活,好好拍戏,坚持自己的原则,打磨自己的演技,走正道,不要走邪道。”
“浩哥,你”
说完之后,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至于自己对她的承诺——一部上亿元的大电影,只能下辈子兑现了。
下午三点钟,我在一品居见到了孔志高,以前跟孔志高见面,他都是一脸笑容,这一次却阴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孔市长!”我急忙给他倒茶,态度毕恭毕敬。
“沈浩,有话就说,我时间很紧。”孔志高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冷冷的说道。
我把笔记本和移动硬盘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说:“福利院的事情,还请孔市长帮忙。”
其实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把申请的材料扣下,就是想让我把笔记本和移动硬盘交出来,今天我算是屈服了。
孔志高瞥了我一眼,随后检查了一下笔记本,抬头盯着我说:“沈浩,你不会耍花招吧?”
“孔市长,我现在都这样,怎么也在你面前耍花招,只要请你高抬贵手,把福利院的手续给办好。”我尽量放低姿态。
“行吧!”孔志高说,随后拿着东西起身离开了,一分钟也没有多跟我待。
我看着孔志高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其实心里也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赵四海身后的势力太过于强大,跟他们做对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像我这种小人物,瞬间可能被碾为齑粉。
接下来整个下午,我一直在喝茶,五点钟的时候,接到了宋佳的电话,她说福利院的手续全部办齐了,让我去海豚大酒店拿,她请我吃晚饭。
我答应了,离开一品居直接开车朝着河西的海豚大酒店驶去。对于宋佳,我现在只当她是普通朋友,办完福利院的手续,以后怕是也不会再联系了,因为我和孔志高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牵连。
来到海豚大酒店,宋佳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致,她递给我一个文件袋,我很想立刻离开,但是出于礼貌,只能硬着头皮把饭吃完。
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宋佳叫住了我:“沈浩。”
“嗯?还有事吗?”我扭头看着宋佳问道。
“我们还是朋友吗?”她说。
“是!”我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突然上前二步,给了我一个拥抱,同时小声的在耳边说道:“沈浩,你是一个好男人。”
“呵呵!”我呵呵一笑,但是笑得很难看,稍倾,我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晚上,我找到了苏梦,将文件袋递给她,本来想跟她喝一杯,可惜她现在的心思全部在福利院那群孩子身上,今天有三名小孩发烧,正在医院打点滴,苏梦根本没有心思喝酒,把我一个人留下,开车去了医院。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好像上前抱着她,告诉她,也许以后就不能再见了,但是最终克制住了。
苏梦离开之后,我去了八十年代酒吧,然后打电话把陶小军、三条、狗子和夏菲四人叫了出来。
“二哥,叫我们什么事,晚上生意正是忙得时候。”三条说,狗子和夏菲也是一脸的着急,只有陶小军的表情还算正常。
我拿出四份转让合同,分别递到他们四人的手里,说:“我已经签字,你们签好字之后,交给陈萍,她会处理好。”
“这是什么啊?”陶小军嚷道,随后低头看去:“啊,二哥,你这是干吗?”
“不干吗,快签。”我微笑的说道,其实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一个人清楚。
“二哥,你不说清楚,我不签。”陶小军直接把转让合同递了回来。
“我们也不签!”三条、狗子和夏菲三人也把转让合同递了回来。
“还当我是你们二哥的话,就把字签了,别废话。”我瞪着他们四人,重新将合同递了过去,万万没有想到,陶小军再次接过合同之后,直接撕掉了,接着三条、狗子和夏菲三人也将合同撕掉了。
“你们”我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们四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三条问,狗子和夏菲也露出询问的表情,只有陶小军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因为很多事情只有陶小军一个人知道。
“明天我叫陈萍再重新打一份,现在你们去忙吧。”我说。
“二哥。”
“不要多问了,忙去吧。”我把三条、狗子和夏菲三人赶走了,但是陶小军却没有走。
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陶小军盯着我问:“二哥,你想干吗?处理后事吗?如果你想跟赵四海拼命,我陪着你,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谁,他赵四海有钱怎么了,难道还有三头六臂,哼!”
我没有说话,要了两瓶啤酒,跟陶小军碰了一下,说:“喝酒!”这天晚上,我又喝得酩酊大醉,仍然是陶小军把我送回了家,不过第二天早晨,我却早早的起床,去了大哥家,开始了上午的易筋经训练,现在只有练易筋经的时候,疼痛才能让我失去思考的能力,暂时忘掉现实之中的痛苦和无奈。
今天练了四个半小时,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为止,中午吃了点饭,下午在大哥家里睡觉,不过刚睡没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喂,谁啊?”我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问道。
“沈浩,你在那里?我下飞机了。”电话里传来秦菲雪的声音。
“下飞机了?”我重复了一句,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沈浩,你在干吗?本来昨天我想回来,但是已经没机票了,我坐今天上午十一点钟的飞机,三点钟到江城,上飞机前不是给打过电话吗?难道你现在不在机场吗?”秦菲雪问。
“呃?哦!”我一下子清醒了,想起上午的时候好像秦菲雪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