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祭奠

春鹿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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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从法院往外走。

    麦冬和李漾垂着头,老高跟着他俩背后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给了人一人一个爆炒板栗。

    “干嘛!”两人齐声怒吼。为这个案子劳心费力这么久,首站失利,心情down到了极点。

    “看不下去了。喝酒撸串去?”

    “大哥,才几点?”

    老高被泼了冷水,也默不作声了,回头看了眼法院上方高悬的庄严肃莫的国徽,总觉得也得相信国家,相信法律不是?

    三人打道回府。

    临下班老高叫住麦冬,“明天一起回H城吗?周明泽和你一起吗?”

    接连几日,周明泽没有出现,麦冬也寒了心,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还没问他。”

    “我送阿姨叶子回去,周明泽要是不去,就坐我车吧。”

    “好的呀。”

    回到家,书房亮着灯。麦冬想去问,又不想问,先去洗了澡,趁着间隙纠结了会儿,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周明泽已经换了睡衣,耳朵上挂着个耳机,嘴里念念有词。麦冬猜着他是在打游戏,刚想退出去,见周明泽眼神示意她过去。

    麦冬走到他身旁,被他拉了一下,横坐在他腿上。麦冬又不肯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就假装认真地看他打游戏,这个坐姿也是累。

    “有事,先下了。”

    好在这局游戏一结束,周明泽便跟队友道了别。却没想他一摘下耳机,便打横将她抱起放在书桌上,摩挲她的发丝,吻她。她去寻他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突然停了,把那只十指相扣的手抽了出来。

    “找我什么事?”她是有所求的时候,才会主动来找她,他又总是控住不住地用下半身思考,他觉得这习惯需要克制一下。

    “明天你有空吗?”

    “嗯,休息,陪你回H城。”他拾起刚才被他脱下的真丝睡衣,低头看着这睡衣,正好跟他这是一套,结婚时候兄弟一脸贱样的递给他,说着早生贵子。他将裙子递给她,避着她的眼神,走了出去。

    外面响了几声惊雷,麦冬躺床上莫名的心烦意燥,想白天的案子觉得烦,还有被撩拨的春意。

    麦冬抱着枕头叩了叩房间门。

    “嗯?”

    “打雷,我有点怕。”麦冬扯着慌,想他俩结婚一年来这样的惊雷也不是第一次,就怕被戳穿吃闭门羹。

    周明泽开了门,自顾自地又回床上躺着。麦冬看着被他占了大半的床,瞅着空隙把自己挤了上去。有人不为所动地依旧背对着她。

    麦冬看着这舒展不开的空间,觉得自己就是自讨没趣,想到自己动机不纯,就拿着壮士断臂的劲头来从背后抱着他。

    “女人,你这就是在玩火。”麦冬脑补了版霸的台词,但实际上空气里只有一丝莫名的尴尬。麦冬想把手给抽回来,扇自己两巴掌清醒一下。

    周明泽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着。对面的女人眼睛里亮晶晶的,她轻启薄唇,“那个,可以灭了刚才那火吗?”

    这台词好像不对头,但是似乎凑了效。

    第二天跟老高通了电话,一群人两台车往H城走。

    墓园里十分安静,五人集体祭拜过后,只留了麦冬在原地。

    下起了小雨,老高让叶子她们先上了车,自己在车旁抽烟。

    麦冬默默看着墓碑上两张照片,轻声哭泣。一把伞罩在她上方,麦冬没有回头。

    这里葬的周明泽未曾谋面的岳父岳母,他只听闻七年前他们结婚纪念日时候出游,旅游大巴出了事故。

    结婚前他曾陪麦冬来过一次,那一次他笑着许诺,好好照顾他们女儿一辈子。这一次却什么都不敢说。

    不可妄言。

    麦冬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爸妈说。他把伞塞给她,走开了。麦冬看着他的背影,说,爸妈,我好像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我看不懂他怎么想。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把自己逼到这一步的。

    站在车旁的老高,察觉到好像有人在远远的望他。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烟味淡了,便坐进了驾驶位。

    雨越下越大了,麦冬走回去跟大家会合。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木建筑,思绪纷飞。

    想来她上上次来,嘴角带笑,告诉父母自己即将结婚的好消息。那时也是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和这人结了婚。

    他们是姨妈介绍认识的。她不过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大学生,若是其他人介绍相亲,她非得火冒三丈地拒绝,可是姨妈介绍不行,多年来受她照拂,只得硬着头皮上。

    来人意外的好看,她这般想,正好是她吃的那款颜。聊天还算有得聊,他彬彬有礼绅士风度,话题跟她专业相关,找的不算尴尬。吃过饭他执意送她,她笑着拒绝,上出租前想这种英俊多金的公子哥应该和自己没有交集的。

    果然,半个月都没有联系。某天下班却突然在公司楼下看见他,邀请她一起吃个饭,又很突然的在席间掏出了求婚戒指。

    一切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

    她觉得他应该不是真心,所以也夹杂着自己的私心答应了。他爸妈意外的开明,接受了她,也为他们安排了盛大的婚礼。

    初时,他总是送她名贵的礼物,衣服、包、珠宝、股票,他曾有些恼怒地跟她解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这好,让她受宠若惊,就像他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突然的对他好,然后又突然的冷落她。

    她望向驾驶位的他,想,再试一次,直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