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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万所带三个营就有一千五百人,这百十人被宋万一下子挫了锐气,此时众人涌上,长枪齐齐攒刺,顿时如滴水入洪流,眨眼间就被淹没了。
此时军营之内奚兵,见这许多宋军杀到,本就心惊,又见冲出应战百十人纷纷被刺倒地,惨嚎一片,哪里还有生起反抗之心,见宋军冲到,纷纷跪地求饶。
宋万部却是不论投降于否,以十人一组冲锋向前,见人就是攒刺,那奚兵见这势头,更是胆寒,有的就要向营外冲出,可是这三营人马在营内捕杀,外面还有两营围着,哪里逃的脱,困兽犹斗,一时间军营内杀做一团,只是奚人士气已失,反抗就显得无力了,半个时辰,这营内就被清肃一空。
自随王林上梁山以来,这是宋万第一次亲临杀阵,此时见军营之内尸横遍地,心头怒火方才稍息。
一营头领上前道:“都总管,敌营已肃。只是......只是这后营之中......”
这头领面目狰狞,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宋万见这模样,忙起步奔向后营。
却是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这后营是个校场,现如今校场之内,数千衣不蔽男丁被捆绑在此,每人被捆住了双手,再以绳索相连。整个校场之内,呻吟之声不断传来,虽是季节仍寒,臭味仍是熏人。
宋万刚刚平息的怒火再起,此时才对王林描述金人肆虐有了直观印象,直恨不得再找金人厮杀。
宋万忙命众人上前解脱众人绳索,将分批扶入室内取暖。
此时董齐也到了,见状忙命部众整治吃食。这些人有的已被抓来月余,有的刚被抓来,每日只以稀粥续命,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现在见有了吃食,纷纷有了些精神,只是见这些人浑身是血,才不敢拥挤向前。
董齐见了乡里同胞受此苦楚,心中自是酸涩。
温声说道:“众位乡亲,我们是大宋梁山军,听闻这苏.州凌虐我汉人,领兵前来,救援大家。我已安排人等熬粥做饭,现在只是一些随身军粮,大家先匀着垫垫肚子,一会儿饭做好,再饱餐一顿。”
众人听着乡音亲切,心下略安,纷纷接过军粮,分给大家,互相搀扶着坐在地上,吃饭休息。
此时,吊在营门外几人也被放了下来,有几个吊的时间长了,风吹肚饿,已经死了,幸好还有四个仍活着,也由各自亲人领过去照顾。
王林率部进城,晁盖、刘唐二军分做小队,控制街坊。王林自带警卫营进入府衙。
自出征大.连,董齐调入辽东军后,宋大山又回到警卫营,担任头领。
.........
到的傍晚,各部头领纷纷起至府衙,向王林报告各部情况。
此次全取苏州,本来伤亡可以考虑不计,但是宋万部因为拒不接受投降,反而导致部分伤亡。因此,有头领反映,是否应按梁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接受并优待金(奚、契丹)俘虏,对此,王林予以否决了。
其实在民族性上,王林对北方游牧民族并无恶感。
毕竟,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中,有些就是这些游牧民族同化融合而来,象奚人,自宋元以后,部分进入中原,同化为汉人,辽朝被金所灭后,耶律大石带一部兵马西进,建立西辽,祸害欧洲去了,留在辽东的契丹人、奚人与渤海人逐渐融合,后来的满洲八旗中就有他们的血脉。
虽然在内心王林并不排斥这些游牧民族,但是,对于那些以祸害汉人为乐事的部族,却是深恶痛绝的。王林可以接受一个部族为了生存而去劫掠别的部族,毕竟在这个时代,本族的生存永远凌驾于一切。
但是,王林接受不了只针对汉人的行为。就如这苏.州奚军,专以汉人为目标,凡汉人男丁皆抓做壮丁,女子皆论为营妓。
故而,王林定下军规,但凡有凌虐汉人的,皆杀之。
即便因此会有一些伤亡,也在所不惜。
只有如此,随着梁山军威名日盛,才能震慑北方蛮族。
所以,王林第一次运用首领权威,强制落实这一规定。
此时,苏.州四门皆在梁山军控制之下。
王林颁下军令:
辽东军接收签军,收拢签军家属;
邓飞、刘唐部以坊市为单位,逐个清理,将奚人、渤海人男丁皆录为劳工,一部押送至大.连,交与孟康构建大.连营寨,一部交于罗士勇,加高加固苏.州城防。在城中划出一片区域,成立战俘营,将奚人、渤海人老幼皆集中于战俘营中,集中管理。
到了这苏.州之后,王林才发现这苏州城墙高仅丈余,不利防御,故而要求城墙必须达到二丈基准,西门向前推进,将鞍子河纳入城中。这鞍子河西入渤海,河宽道深,大型船只亦能驶入,将其纳入城中后,自海上即可补给物资。
又令宋万部将城中粮食全部集中,奚人、渤海人家中财物全部充公。
这奚人、渤海人本来生活的好好的,如今天降横祸,一日而沦为劳工,家中财物皆被抄走,免不得对梁山军仇恨有加,更有悍勇者起而反抗。梁山军早有军令,有反抗者皆击杀之。等到这些人看到凡反抗者皆被全家屠戮后,也就乖乖听话了。
梁山军虽对这些俘虏督促甚严,每日劳作也是辛苦,但在饭食上并不苛待,只要认真劳动,完成筑城任务,就能三餐皆饱,且家中妻小虽已居住条件艰苦,但却无人骚扰,也是一日三餐皆有照顾,这才慢慢接受了劳工的命运。
这一晃就是十余天过去了。
王林见苏.州走上正规,召来董齐、罗士勇,面授机宜。
王林计划将这苏.州建成一座兵城。城防建成以后,所有民众皆南迁至大.连,以备他用。苏.州前出五十里派出斥候,警戒金人,待有战事,则可成为大.连岛前沿要寨。鞍子河渡口则是极佳的物资兵员补给通道。
此时签军家眷已大部寻到,接入城中,这三千余签军,其中近半为编练成军。王林命两人派出细作,收拢怨军旧部,继续接收辽地汉人入伍,先以四军为限,扩张辽东军。
董、罗两人自是兴奋,这辽东之地,董、罗两家余威仍在,相信只要消息放出,四军应不日可成。
安排完毕,王林带晁盖等步军四军,南下大.连。
此时,留守各部已将所需营寨构筑大半,后续物资也陆续到达。
王林将苏.州相关安排告之公孙胜、鲁达,命其前往协助董罗两人,又留邓飞部继续监督战俘构筑营寨、孟康部水军往来运输物资。
而后点齐其余各军,乘船再次扬帆东去。此次出征,带有晁盖步一军、宋万步三军、陈达步四军、刘唐步五军、凌振火炮军、加上阮小五、阮小七水军二部,共计一万七千余人。
起航之后,自有王林早就安排好的向导领船而行。
召众将领进旗舰开会。
对于此次东征,事先王林并未提及。实是时间已是相对紧迫,现在已是三月,按历史进程,四月童贯就是兵至雄州,陈兵白沟、范村一线,展开轰轰烈烈的王师招降戏码,然后五月就被耶律大石、萧干部打的落花流水。
虽然,王林知道原本历史上,赵佶的瞎指挥和童贯作为主帅的消极避战是导致此次北伐失利的主因,并书信童贯进行提示。
但是,王林对于童贯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宋军即便敢战效果又是怎样,心中没有底,故而想要赶在白沟之战前完成梁山布局,大战一旦开启,梁山军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被锁死在燕云,可就再难抽调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