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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文宗王徽历史评价还是比较高的,《高丽史》说他“王幼聪哲,及长,好学善射,志略宏远,宽仁容众,凡所听断,不复遗忘。”《宋史》也说他“治尚恕,为东夷良主“。
王徽在位三十七年,在他统治之下,高丽结束了与辽的战争,与宋朝恢复邦交,加强与日本的经济往来,高丽进入了开国以来最繁荣强盛的时期。
但是,王徽也为高丽埋下了衰落种子。
在位期间大兴佛教,耗费国力的同时,也使佛教势力大增,致使后来妙清之乱;
专纳李氏,导致王子多出李氏,这些王子又多与庆源李氏下一代联姻,庆源李氏势力迅速膨胀,成为盛世隐忧。
文宗之后,其子鸡林公王熙发动政变,登基而为肃宗,随后展开清洗,诛杀了外戚李资义,虽是稍扼李氏权柄,但是后族仍为李氏。
到了今年,他孙子王楷即位之时,李资谦做为外公,为加强李氏权势,又把两个女儿强嫁给外孙,外戚权柄更盛。
别看王楷才十三岁,可是“性慧多学,亦甚严明”,哪里能忍受大权旁落,合纵连横,分外收买之下,李资谦虽大权在握,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日,李资谦正在府中安坐,就见李介前来报讯。
“大人,白翎岛被宋人占了!”李介跪在地上,将此行见闻一一说与李资谦听。
李资谦听了,却是目光闪烁。
“那宋人火器当真如此厉害吗?”
虽说白翎岛每年有千数两收益,李资谦却并未放在心上,在这个时代,人们并没有海权意识,对于海外岛屿也是可有可无的心态。更何况李介所说宋军拥有强大火器,且只在这白翎岛休整船队,就有百十艘之多,可见这登州水师之强大,若能以区区一岛引为奥援,则在对抗皇权时又多一层保障。
“大人,确实威力惊人。我带去船只虽不是大船,但也造的颇为坚固,但那宋人火器一次齐射,就给击破沉没了!”
李介低头回道。
“哦!那就派人过去和他们谈,你去喊李纯过来。”
李纯是李资谦四子,在五个儿子中是最出色的一个,也是李资谦培养的家主人选。
李资谦对于李介所说仍有些犹疑,故而想安排李纯前去白翎岛一探虚实,若确如李介所言,那么就必须要交好登州水师了,如果能转买到那威力巨大的火器就更好了,至于死了个家奴,那有什么关系,直当为我李家奉献了。
......
梁山外岛,大帐之内。
“久仰吴军师大名,今日一见,果是温文尔雅、丰神俊朗的饱学之士啊!”
见识了梁山水师巍峨的战船,严整的军容,彪悍的士卒,李纯已知这是一支劲旅,见到吴用,自是先送顶高帽上去。
此次会谈仍由吴用出面,吴用见这李纯言词谦卑,着意交好,自是一团和气。微笑着上前道:
“李公子过誉了。在宋之时,多闻庆源李氏为高丽大族,血脉高贵,公子聪慧干练,乃族中俊才;国公更为高丽干城,居忧国爱民之心,处殚精竭虑之事,致有高丽兴盛之相。吴用亦是久有结交之意。
我家哥哥主登州水师,亦欲效仿国公,为国尽忠,只是水师训练,却少中途补给之地,故冒昧前来,欲借贵族一岛以为训练之所。
我家哥哥有言,租借这梁山外岛有两种方式。
一是每年付以租金,数额以此岛收入为基,谈个数目,必不使公子吃亏;
二是我水师有一宝物,若推行于世,获利亦为不菲。欲公子有意,我水师愿与李家合作,在这高丽经营。
两种方式,任公子选择!”
吴用所说宝物,就是烈酒。
在梁山期间,王林发现每临战阵,受伤军士伤口多发炎难以愈合,以致小伤成大病,故而搜索枯肠,搞出了蒸馏酒,经几次蒸馏以后,虽远达不到酒精的程度,但也有六十多度,消毒效果在这个时代以是杠杠的。
自听闻这岛是李家所有,王林就制订了以武力威慑,以利益引诱的策略,在期在这几年过度期内,李资谦这个权臣能够为梁山外岛保驾护航。
至于稳固燕云之后该怎么办,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高丽后世虽号称宇宙大国,甚至搞出一张意淫地域图,在那张高丽地图上,几乎整个东亚都是高丽的,牛叉吧!
可是,就算前世高丽自己拍摄的电视剧,他们王住的、吃的估计都不如天朝一个稍大点的地主,可见物资匮乏、地瘠民贫才是高丽的主流。
梁山外岛一年收入不过千贯,在李家倒也算是一笔收入,但李纯现在即有结交之心,自是不大会看上这点收入,但听吴用说可以合作经营,并且经营之物为宝,顿时就动了心。
“军师,我李家选择和贵部合作。只是不知这经营之物为何?”
李纯连想都没有想,就选择合作。
吴用听的,微微一笑,一招手,早有军士端过来一个雅致托盘,盘上放着一个瓷瓶,这瓷瓶潜以纹饰,釉泽莹润,在光线映照之下,如有毫光,甚是精美,边上是两个酒杯。
李纯一看即知这是白瓷精品,虽是珍贵,但也称不上宝物的,再看到边上放着酒杯,想着这莫不是酒瓶,瓶即不为宝,难道这酒......
酒算什么宝物,这样想着,李纯不禁不些许失望。
吴用笑而不语,伸手拿起瓷瓶,打开盖子,一手轻挥,一阵浓郁酒香顿时顺风飘散,李纯闻那酒香,不由一震:“这是什么酒,香味如此诱人!”
吴用倒了两杯酒,一手执杯,把另一杯递与李纯。
“李公子远道而来,吴用就以这酒做为迎客之礼。公子且品尝一二,看此酒可称得上宝物。”
李纯双手接过,放于鼻端轻嗅,那酒香浓而不媚,醇且芬芳,忍不住一口喝了下去,如一团火自口入喉,顺入腹中,顿觉唇齿留香,一阵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舒爽异常。
“此酒美甚,不愧宝物之名。只是宝物难得,此酒可以大量酿造吗?”
李纯出身世家,见多识广,品尝之下,顿觉此物若行于高丽,其利甚巨,一时间竟起了患得患失之心。
“公子果是见识非凡。此酒名神仙醉,经五蒸五酿之功,孕五谷之精华,又名五粮春,只是酿造需耗费大量粮食,我登州水师筹备不起,是故虽得酿造之法,并未量产,只造一些以备自用而已。
若公子能够提供粮食,工匠、酿坊由我方筹备,所得美酒由李家贩卖,所得之利六四分成,我六你四。公子意下如何?”
李纯心中电转,提供粮食倒也没什么,独家销售,其利就可观了。这个时代虽无垄断概念,但物以稀为贵却是常理。
“只是不知酿造此酒一斗,所需粮食多少?”
吴用答道:“十石米麦可得酒一斗。”
这五石粮米就是六百斤,一斗酒是二十斤。以前世成熟工艺,高度酒出酒率一般在四成,大概一斤粮可得四两高度白酒,一斗酒需粮五十斤,就算大宋工艺远不及前世,耗费增倍,也只需一百斤粮。
但有垄断技术在,吴用自是要增加几倍,一来显得此酒酿造之难,二来粮食是梁山紧缺物资,再多也是少的。
高丽粮食十几文一斗粮,一石粮按二百文计算,十石米也不过二贯钱,但却能得酒二十斤。哪些美酒,也只有高丽豪族能用的起,那利润可止十倍,若经营得法,百倍未必不得。
李纯心中火热:“就依军师之言,粮食由我李家提供。只是,粮食由我李家供给,销售亦是我李家,这利润分成......”
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数十倍的利润,即便分了四成,仍是十倍以上,但李纯仍想争取一下。
吴用笑道:“公子,我家哥哥得此酿酒之法,其中耗费也是甚多啊!
试想一下,若我有足量粮食,自酿自售,其利若何!
之所以和公子合作,全在于租岛之举,无端使公子家族失了一个进项,才以此作为弥补。还望公子三思!”
返航之时,已是快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中,梁山外岛规划大致完成。
兵营、作坊、居民点、船坞、各式仓库都在建设之中。
原岛居民及后续来岛定居的,重新规划集中居住。
从梁山带来的一批神仙醉共计一千斤已交付李纯,李资谦做为一个积年老鬼,又哪里看不到此酒的好处来,而且李资谦也知道王林在这外岛建立基地,粮食是紧缺的,所以,立即按照斗酒十石来支付酿造所需,并让李纯又送去两万石粮食以备酿造神仙醉。并承诺售卖以后就将所得利润换做粮食送至外岛。
此时外岛居民,加上梁山军留驻人马,也不过万人之数,这二万多石粮食起码够用两个月了。
如此,王林才放心的将陈达部留守外岛,训练士卒,督造营寨。
又留凌振统领一个火炮营协助陈达固守外岛,筹建工坊,尤其是酿酒作坊,这可是外岛粮食来源的重要保障了。
阮小五水军也驻守外岛,王林给了他一个任务,清剿附近海盗,人员抓回来做为劳工。
当然,附近其他小岛上居民若被海盗侵袭,梁山军自是不管的,毕竟这是高丽自家事,宋军是不能管的,但攻击海盗就和高丽没有关系了,宋军解救出来的高丽人也自然并入外岛。
至于海盗到底是高丽人还是宋人,梁山军哪里会清楚。
阮小五鬼精鬼精的,哪里会不明白王林的意思:“哥哥放心,小五定当确保岛上劳工充足!”
王林又嘱咐:“抓来的人中,要分类处理,凶悍之辈,让他做劳工到死,确能改造的,视情可录入宋籍。
陈达,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燕云那边也会陆续送来一些辽地难民,挑选其中精壮者编练民兵,同时抓紧时间开垦荒地,种一季春粮。
凌振,工坊定要加紧建成,军器局并酿酒匠人不久也会到来,到时要尽快组织火药、军器生产。
吴军师,与李家生意上往来,不必过于较真,只要李家保障好粮食供应即可。”
安排好诸般事宜,王林向四人道:“吴军师总领外岛诸事,你们四人留守外岛,责任重大,一定要精诚合作,充分利用好李家这个关系,尽心竭力,确保岛上安全。”
四人受哥哥信任,独守一方,心中激动,齐齐应喏!
......
回程较为迅速,第四日上,王林率各部到达大连。
一个多月中,大连堡已初现规模。
在王林率部东出期间,公孙胜清理大.连至苏.州之间地段,得奚人、渤海人精壮近万,人手充足之下,各项工程进展迅速。
苏.州西城墙已建筑完毕,鞍子河渡口扩建成港,楼船已可进出。
苏.州以南地区,田亩积雪已融,有的地方已开种种植春粮。
苏.州内民众全部迁移出来,成为军堡。朱武率领林冲等骑军人马齐集苏.州。
董齐、罗士勇部辽东军扩军完毕,四军人马虽甲具不全,但经一个多月饮食调整,倒也算是精神饱满,初具战力。
苏.州府衙之内,众头领一一汇报之后,王林对众人所做工作颇为满意。
按王林了解历史进程,此时,金军正攻略辽西京,童贯部已至白沟、范村一线,也许仍如原有历史上一般,重金厚禄招募北辽。
现在,解决了梁山外岛归属,王林可以一心考虑燕云战事了。若是历史依旧,这个月底,耶律大石就要南下了,也不知道童贯会不会还记得自己提醒,白沟之战会不会有所改变。
王林召集参谋部,各军头领,共商伐燕,计议已定,众头领各自归去,整顿甲具,集师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