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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木马停下,强强向我跑了过来,“妈妈。”
我笑笑,“还想玩什么?”
强强手指对面的小火车。这时,莫城走了过来,“笑笑,你来了。”
“叔叔。”
我对莫城很尊敬。
莫城道:“今天子谦那里召开董事会,陈丽嫣去了,不过你放心,谁帮了自己,子谦他都知道。”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和莫城陪着强强在游乐场又玩了一个多小时,中午时,我们三人一起用的餐。席间,温逸如打了电话过来,问强强的状况,我都如实说了,我看到坐在对面的莫城,他低垂着眉眼,屏息凝神,分明是在细心聆听着温逸如的声音,其实明明,他听不清什么。
有一种爱,是关在心里的,虽然此去经年,彼此都已青春不在,但那份执着却还藏在心底。
强强跟温逸如说了半天话,说他有爸爸陪很快乐,问温逸如什么时候回来,温逸如说还有很久。
强强便说:“奶奶我想你了,等妈妈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加拿大看你。”
温逸如笑,“真是奶奶的好孙子。”
许是她轻快的笑声被对面的莫城听到了,他深沉的嘴角也浮现出浅浅的笑窝。
用完餐,莫城回了学校,我带强强回了温逸如的寓所,这里,现在就是我和强强的家。
佳郁租住的房子已经退了租,她和陈辉早已同居。
我陪强强在楼上练琴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嫂的声音传过来,“林小姐和强强在琴房。”
我向外望去,正好看到莫子谦走到门口的身影,他俊颜含着一抹淡如兰,却又俊雅的笑,走了进来。
强强在专注的练琴,并没有听到莫子谦的脚步声,莫子谦在强强的身后站住身形,垂下目光,满满宠溺地望着这小小的孩子。
强强一曲弹罢,莫子谦鼓掌。强强才醒过神来,扭头一望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身后,便从琴凳上溜了下去,抱住莫子谦的大腿,“爸爸,你来了!”
莫子谦将强强抱了起来,在他饱满额头上吻了一下,“弹的真棒,儿子。”
强强也在莫子谦的脸上亲了一下,吧唧一声响亮,“爸爸也很棒。”
莫子谦笑起来,笑声既温润又好听。
须臾,他将强强放下地,“晚饭做好了,下去吃饭吧。”
强强一双星眸无比璀灿,“爸爸是有话要对妈妈说吗?我不会当电灯炮的。”
小孩子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跑着下楼去了。
莫子谦笑了一下,“这小鬼。”
又扬声喊了一句,“慢一点儿,别摔着!”
他又回过头来向着我,面容俊雅温润,他上前一步,忽地伸臂将我抱住。
“弯弯,我们现在真的在一起吗?这一切,好不真实。”
他把下巴搁在我肩头,对着我的耳窝轻柔地呵着气,声音感叹。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推开,“你有陈丽嫣,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对你所求不多,时常过来看看强强就好。”
莫子谦轻轻蹙眉,“在生早上的气吗?陈丽嫣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她不可能帮我,危难来临,转移财产才符合她的性格。何况,我还算是她的仇人。我知道是你去求了五少,五少也只会给你面子。你放心吧,我和她除了一纸离婚证,已经不会再有什么。”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没有当场反驳陈丽嫣的话?他又在想些什么?
莫子谦已经下楼去了。
我独自站在暮色茫茫地窗子前,心也像那暮色一样的苍茫。
“妈妈下来吃饭咯。”
强强在楼下喊,我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莫子谦这也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这寓所,如果温逸如在,他应该不会过来。
此刻,他就陪着强强在用餐,我在那父子的对面坐下,忍不住用手机偷偷摄录眼前温馨的一幕,然后悄然发给了温逸如。
我知道,温逸如虽然一直没有跟莫子谦正面接触过,但其实,她是极渴望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温逸如没有就这个视频给我什么回复,但我却知道,她一定眼含了泪光凝视着屏幕上的父子,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段视频。
用完了晚餐,莫子谦又陪着强强玩了一会儿,才离开,临走之前,他又一次将我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弯弯,名字改回来吧。”
我不置可否,没有应声。
莫子谦走了,强强开心地像小树袋熊似地攀在我身上,小脸贴着我胸口,“妈妈,如果爸爸也能睡在这里多好。”
面对儿子失落和遗撼,我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背。
在家里陪了强强两天,周一,将他送去了幼儿园,我去公司报了道,便出门办事,在那家公司的大厦前,我看到五少的车子开了过来。车门打开,陈丽嫣钻了出来,她径自向那幢大厦中走去,而我,却僵硬地站在五少车子的不远处,目光似火地盯着那人的车子。
五少查觉了我的目光,他从车子里下来了,帅气的容颜对着我勾出一弯风流的笑,“怎么,生气了?”
“不,我只是想不通,你什么时候和陈丽嫣穿了一条裤子。”我的话不无讽刺,心头也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痛。
跟五少认识这么久,我一直认为他虽然性子喜怒无常,脾气爆戾,但心底自有柔情,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男人,可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被陈丽嫣勾搭上了。
五少勾唇,“陈丽嫣虽然是个心机婊,但她至少不像你这么贱。”
我张了张嘴,那一刻简直无言以对。
五少慢悠悠向我迈动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我身边,微微俯身,低低而玩味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或者,你告诉别人,你是怎么求我的,我便把真相说出来。”
蓦地,那日的一幕幕浮现脑海,我在五少的那帮纨绔朋友们满怀兴味的目光下,将自己的衣服几乎脱净,又被五少压在身下,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但回味起来却是不堪,说出去,更是只有自取其辱。
我扬手给了五少一个耳光。
“算我看错了人。”
五少嘶了一声,漂亮的眼中斜斜地闪过怒意,而我已经愤然离开。
才走进那大厦,莫子谦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听起来很是担心,“刚刚五少对你做什么了?我看到你打了他。”
原来我遇到五少的时候,莫子谦的车子无巧不巧地驶过,他看到我打了五少,原本是要下车的,但我已经进了大厦,他便没有下来,只是仍然不放心地打过电话来追问。
“已经没事了。”
我不想提起刚才的事,提起来心里会发堵。
莫子谦道:“没事就好,你几点办完事,我叫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坐公司车子。”
我把电话挂了。
但我办完事从那幢大厦里出来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停在显眼处的莫子谦的车子。
他清幽的目光从车子里望过来,含着情意。
我走过去,莫子谦便将副驾驶的车门推开了,但我并没有上车,“你自己走吧,公司的车子在等我。”
莫子谦的车子少不了载过陈丽嫣,那是我心里的结,我打心眼里不想坐他的车。
莫子谦唤了一声,“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