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义重情深

皖山居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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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罢钟子期一番道论,俞伯牙震撼不已,且顿觉几十年来真的白活一场,不由激动无极以之:“先生真乃天人也,相见恨晚,恨晚矣!!!”

    言罢,突然一阵眩晕,顿感天旋地转,视不清周围之物,随之而倒晕在地。

    “这…!”子期乍见之顿惊。

    “深寒体症!这…!!”为其把脉而震惊以道。

    以钟子期高超之医术不难看出此病之因在于常年经受风霜雪雨之侵蚀所累积而成。

    俞伯牙早年因不忍目睹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又深恨自己无能为力,亦苦于天下之大竟无一人能够听懂自己之琴而知心,是以常于万分痛苦、忧虑及悲愤之时独立于风霜雪雨之间任凭吹打,经年累月之下得此深寒体症。

    子期知其理,不由叹道:“先生何苦如此!!”

    言罢,便抱起俞伯牙,快速赶往家中。

    很快一座草庐浮现于眼前,便是钟子期之家。

    草庐很是破旧,庐内除了基本生活必需之物外别无其它,堪称简陋如斯!但钟子期从不以此为贫、以此为耻,而是悠然自在于这大自然间,可谓之圣人为腹不为目也!

    庐内尚有一耄耋老者和一弱冠之年,二人正拼命地以斧头将枯木砍成柴段,显然乃子期之父与其子。

    至于其母和其妻,则早已亡故多年。

    钟子期本为楚国太史令。

    其性格刚毅、秉正,在职时得罪过诸多朝中权贵。

    做事严谨、认真,修史从不弄虚作假,对楚国不堪之前事,一一据实而修,因之,几次三番若怒楚王。

    碍于其之声名和史官之神圣权力及影响之力,楚王只得忍气吞声,但心中对之厌恶至极。

    一次,楚王为了羞辱钟子期,便设法将其妻诓骗至国宾驿馆,而后令之服侍齐国来使。

    被齐使蹂躏之后,妻不堪其辱,愤而自尽。

    子期得知,悲痛万分,愤怒无极,当面痛责楚王无道,而后一怒之下斩杀了齐使,继而引发了一场规模较大的楚齐之战。

    事后,愤笔直书,将事件之原委据实列入楚国史册以供后世评说,随即离开楚王,悲怒而去……

    自那,便与老父及幼子隐于深山之中。

    后于机缘之间偶遇“老子”并受其大道之教,遂一心苦修道法,不问世事。

    经年之后,于这凡尘之中算得一位道教大师。

    以子期之道行,自深知伯牙重病之身与之相遇,绝非偶然,实属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将伯牙放于木床之上,当即为其施针解救。

    几根银针下去,伯牙筋脉并无任何反应。

    随即又试着以真气灌输而御其针。

    伯牙筋脉仍旧不动,身体依然冰寒。

    “这……”子期深深之诧异。

    紧接着又几番施救。

    但仍无一丝起色。

    “这…………”子期不胜诧惑、不解之至。

    “先生大仁大义,期深为感佩。如此贤良,难道真要命丧如此!!”

    接着,又掐指一算。

    这不算不要紧,至少还有期待,可这一算,子期几近崩溃

    “先生阳寿将尽!!!这··!!!!!!……”

    但又似于须臾之间,乍想起了什么。

    轻轻闭上双目,仰天摇首叹气。

    随即一反常态,平静且淡定以道:“唯有如此。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既如是,期便顺之。”

    言罢,将俞伯牙轻轻扶起,盘腿而坐于床中。

    随即,双手于下丹田之处呈平一之状,继而激起周身气力,再以左右手不断虚划阴阳太极影,且反复闭启于三丹之间,随之其丹田之真气灵元与修为之精不断散发于体外,当到了散无可散之时,其便以运拢之势将真元与修为之精迅速合于身前咫尺之离,是时一庞大之灵团现于其身之前,其再以双手紧附灵团之左右端,以余下之气力将之极速而猛烈以催入俞伯牙之体。

    再经一番艰难之大疏导后,灵团内所蕴含之真气灵元与修为之精终尽数归聚于俞伯牙之气海丹田。

    少时,俞伯牙苏醒,睁开双目,不知所在。

    回头一看,才发现一个极其苍老的面孔和一双极度衰弱的眼眸正深深地注视着自己。

    “这……先…先生!!!你…你是…先生!!!!这…!!!!!”甚诧异之。

    此时的钟子期比起之前至少苍老了二十岁且无比衰弱,但俞伯牙还是一眼认出。

    何谓知音?声气相融也!就算钟子期此刻面目全非,但那种声气相融之感觉,俞伯牙也能一眼识得。

    “先生勿需存疑。时候不早,在下这便送别先生。它日有缘,自可相见于江湖。”衰弱以回道。

    伯牙闻罢,甚疑惑。

    是时,又乍感自己之体质竟明显趋强且不再有寒侵之苦、精神饱满且又身轻如燕;随即又看了看钟子期,思想之前神貌并发之先生竟在此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变得如此苍老、衰弱。智慧超凡的俞伯牙这前后两相对照,则瞬间明了“先生”即是世外绝世高人,定然采取了某种消耗阳寿之术法来拯救自己。不由含泪切曰:

    “先生为何如此!!!何苦如此矣!!!!伯牙不值斯也!!!!先生!!!!!”

    言罢,紧紧握住钟子期苍老的双手且以额头紧紧贴之,痛哭不已。

    子期见之此,平静且弱以道:“在下只是顺应天意,先生不必内疚,亦无需悲痛,在下是修行之人,调养些许时日,自可归复,先生安心便是。”

    言毕,便用仅存的一丝残留灵气使了一个小神通。

    伯牙见之,心神稍宽,但仍不减丝毫内疚与伤痛。

    “先生若不弃,伯牙愿与君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不离不弃!!!”

    “善!”子期弱而干脆以道。

    言罢,二人于草庐外、天地间举行简单而庄严之结拜仪式。

    仪式毕:

    “兄长在上,请受愚弟一拜!!”伯牙双膝跪于地以谓曰之。

    “贤弟快快请起!”以软弱之双手轻轻扶起伯牙。

    ……

    子期为兄,伯牙为弟,天地为证,从此成为兄弟。

    待礼毕,伯牙诚恳以谓之:“愚弟已寻得知音,有了兄长,不想再踏足江湖,愿终身相随兄长左右,共养老父与爱侄……”

    “贤弟之心,愚兄之意也。只不过愚兄需静心调养,方可恢复如前。贤弟在此,恐难免……”

    “既如此,弟暂别离,待明年今日再至此地与兄相会,永远相随!”

    “善!”

    言罢,正要亲送伯牙至江畔。

    伯牙知其衰弱,不忍其再劳累,坚辞之。

    期不受,执意送别。

    伯牙无奈而从之。

    不多时,二人已步行相随于汉阳江边。

    已是黄昏之前,西风飒飒,一缕冰阳残照江水,离别人影倒映于红波之中,分外寒凉。

    “兄长!!!请再受弟一拜!!!若非弟,兄焉能衰弱至此!!!再造之恩义,弟无以言表,铭心刻骨之…………………………”感此浓烈之凄景,不由重重跪于地,且再三叩首,亦悲亦切以言之。

    “贤弟快快请起!!!此行天长地远,多多珍重!”用尽余力扶之其,且紧紧握住其之手。

    “兄长宽心,弟自顾之,来日定与兄相会于这亭台之上,把酒畅谈相琴相道相醉而归,兄长保重,保重矣!!!”亦紧紧握住子期之手,满面泪流,万分不舍。

    “善··!!”

    “兄长!!!”

    ……

    临别之际,子期自怀中掏出一祖上之物~“凤灵玉”,轻轻放与伯牙之手,以作留念。

    伯牙受之,随即亦自腰间取出一随身携带之祖传之物~“龙隐剑”,深情地交与子期之手,亦作留念。

    互相留念毕,激泪送、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