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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娉嗤笑一声,“名不见经传的将晞晞的医术教的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自叹弗如,刘小姐说出这样的话置整个太医院于什么位置啊?”
刘若初脸上青红不定,“那可是你说的!既是个有名号的,为何不敢报出来?”
陆未晞道:“这就奇怪了!我八年没回京城,对于这京城的行事是真的不了解了。莫非人行天地间,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先报出师傅的姓名来才能服人吗?刚刚刘小姐开口说话,也没有先报师门吧!”
众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或浅或深得笑容。
刘若初恼羞成怒的鼓起了腮帮子,想要发作,却又不知从何发起。
陆玉昤连忙拉了刘若初的手安抚,对着场内道:“我这个四妹妹啊,就是长了一张利嘴,心里没有坏心眼的。”
张晓蓉挤到前面,一下子坐到了刚刚陆未晞坐过的位子旁边,皮笑肉不笑的道:“外面都传陆四小姐的医术来自神医谷,都说神医谷的脉象很准。我这身上正不爽利,那就麻烦陆四小姐给把把脉吧!”
陆未晞居高临下的瞅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副笑模样真没有翻白眼的时候来的顺眼。
“郡主,今日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寿辰吧?”窦红樱似笑非笑的看着郑焕。
“哎呀!”吕娉惊呼,“将大长公主殿下的寿宴改成了坐诊,岂不是让殿下心里膈应?”
陆未晞明白二人的好意,附和道:“若是那样,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郑焕不自然的笑了笑,“陆四小姐未免太谨慎了,不过是小姐妹之间的玩闹,姑祖母不会介意的。”
张晓蓉冷哼,“怎么?陆四小姐心里没有成算就想找理由搪塞吗?”
陆未晞在她身边落座,笑着道:“张小姐可知,请我诊脉是要付诊费的。”
“切!”张晓蓉道,“你莫不是穷怕了?”
陆玉昤道:“四妹妹,郡主都说了是小姐妹之间的玩闹呢!又何必太认真?”
陆未晞掀了掀眼皮,“在二姐姐心里,这治病救人都是不必太认真的吗?可在我看来,大夫的手一旦搭在病人的脉搏上,那就是不能玩闹的。”
“别唱高调了!多少银子本小姐都付得起。”张晓蓉张狂道,“但也是有前提的,诊的不准收诊金,那可就是讹人了。”
陆未晞微微一笑,“好说!张小姐就请伸手吧!”
张晓蓉粗鲁的一撸袖子,将手腕搁置在了桌子上,冲着陆未晞扬了扬眉毛,“陆四,你可诊准了啊!”
警告的意味很浓。
陆未晞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雁声便上前将一方洁白的帕子铺在了张晓蓉的手腕上。
张晓蓉撇嘴,“又不是男人,真是穷讲究。”
陆未晞敛袖,将右手的中间三指搭在了帕子上,“张小姐想多了,不过是医者的自我防护。”
隐晦的意思,就是怕她的手腕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看张晓蓉那木然的表情,也未必能听得出来。
当然有心思通透的聪明人,也不过是抿嘴暗暗好笑,没有点破出来。
“倒是挺有意思的!”姜卫莹道,“这两个蒙面的可都是陆四小姐的婢女?”
“也是啊!”刘若初附和,“这样子藏头露尾的,可是怕见人?陆二小姐可否解惑?”
陆玉昤看着一身火红石榴衣的轻罗,不觉蹙了眉头。不是她们提醒,她还没注意这丫鬟居然穿的比主子还艳丽呢!
“四妹妹行事一向古怪。”
纪映雪突然吃吃笑了起来,“莫不是丫鬟长的比主子还要漂亮,所以只能隐藏吧!”
陆未晞收了手,“纪小姐好聪明!说到点子上了。”
雁声上前取回了帕子,跟陆未晞交换了个眼色。
“别说那些个没用的,我的脉象如何?”张晓蓉不耐烦的道。
陆未晞勾唇笑笑,“张小姐这是滑脉!”
一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周遭一片嗡嗡声。
刘若初更是噗嗤笑了出来,并且夸张的笑的前仰后合,“就算我不懂医,也是多少知晓的,滑脉可是有孕的人才有的呢!哈哈哈------张家小姐还没有嫁人呢!陆四,你这样子真的好吗?”
张晓蓉此刻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嗖的一下起身,伸手就冲着陆未晞招呼了过来。
陆未晞端坐,眸光一冷,伸手就抓住了张晓蓉的手腕,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张晓蓉因为恼怒,一张本来就不怎么漂亮的脸近乎扭曲,“你诬蔑损坏我清誉,欠揍!”
陆未晞甩开她的手,站起身,退后一步,“我说的是事实!诊出的的确就是滑脉!何曾损坏你的清誉?”
“你还说!”张晓蓉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
雁声眼疾手快的将陆未晞扯到了身后,轻罗也上前,将张晓蓉猛的推了一把。
不需要借助武功,养尊处优惯了的张大小姐就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轻罗和雁声一起挡在陆未晞身前,预备着张晓蓉的第二次反击。
但张晓蓉并没有预想中的勇猛,在哪儿跌倒了,就趴在哪儿不起来了。并且恶人先告状的嘶喊,“打人了!欺负人了------”
“张小姐这是想出名吗?”轻罗道,“对面闻香楼的男人可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呢!”
张晓蓉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人推开,抬手指着陆未晞,“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陆未晞,有本事你别躲在人后。”
陆未晞叹了口气,很好心的提醒她道:“张小姐还是歇停一下吧!最好想想现在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日子。”
郑焕早已被这一场混乱弄蒙了,陆未晞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她。“蓉姐儿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不是我不给郡主面子,这件事就没法好好说!若是任凭她污蔑我的名声,我张晓蓉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除非她陆未晞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道歉认错,否则,这事没完。”张晓蓉语速很快的道,唾沫星子也跟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