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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公子被他跟提小猫似的提溜着,不禁有些恼怒,他不肯回头又挣不脱,只得低声喝道:“快放手。”
朱斐半眯着凤眼,忍着笑意道:“偏不。”
青衣公子无法,只得用衣袖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对琥珀色猫般的眼眸,回首瞪着他,道:“别胡闹了,快放手,再不放我走只怕会出大麻烦。”
朱斐一愣,下意识道:“能出什么大麻烦?”他见青衣公子的眼眸一直不安的看向自己身后。于是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刘府门前依然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只是前来纳征的各位贵公子们都在刘府人的陪伴下进了院门。只有刘太傅还有朱毅留在原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朱斐微微一笑,松开了手,道:“臭小子,你见了毅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不是说和刘府小姐关系密切,是最好的朋友嘛!如今人家府里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上门恭贺一下。”
他这话说的暧昧不清,立刻引来周围百姓的侧目。那一道道强烈的好奇目光,让钟紫苑哭笑不得,自己此刻是做男子打扮,朱斐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忌的说自己和刘府小姐关系密切,这不是间接在往刘玉清身上泼脏水嘛!
她忙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没好气的道:“闭嘴,再乱说话,小心我毒哑了你。”
被钟紫苑紧紧捂着嘴,朱斐既不挣扎也不生气,他的双眸还笑眯眯的,瓮声瓮气道:“让我不乱说话也行,今天你得陪我去喝酒。”
“喝酒?喝什么酒?”钟紫苑诧异道。随即。她就懊恼的发现,关注自己这边动静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双眸放光脸颊绯红,不是捂嘴偷笑,就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罪魁祸首自然是那妖孽朱斐。尽管他此刻只露出一双凤眸。可他那双充满魔性的深幽眼眸却在不安分的刻意闪动着,波光潋滟,摄魂夺魄。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排小勾子。也不知勾走了多少姑娘家的魂魄。
再加上他身姿飘逸,姿态极美,脖颈间围着一圈雪白的狐皮,还扣着一只狐头做装饰。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只幻化成型的狐狸精。
钟紫苑离他最近,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刻意释放的媚意给电到。她忙不迭的松了手,退后两步,小声警告道:“这里人多,别胡闹好不好。咱们寻个清静点的地方说话。”
朱斐也不喜欢被这些人死死盯着,他抿唇一笑,上前拉着钟紫苑的手就走。原本在他们周围挤得水泄不通的百姓们。立刻自觉的散开,让出了一条道给他们通过。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有个一脸脂粉,身材丰满的女子,满脸痴迷的道:“天下绝色也莫过如此,要是那蜀王世子能对我笑上一笑,就算是让我即刻死了,也甘愿。”
她的话似乎引来了周围女子的同感,不少人绞着帕子,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去。朱斐和钟紫苑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灼热而杂乱的目光中,还夹杂了一道狐疑的视线。
离开人群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因为大伙都挤到刘府门口瞧热闹去了,此刻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显得十分冷清。俩人落坐后,伙计立刻笑嘻嘻的上来听候吩咐。朱斐丢了一锭银角子到他怀里,吩咐道:“端个火盆来,再倒两杯热水就成,别的都不用你管。”
待伙计下去以后,钟紫苑看着他有些发紫的嘴唇,皱皱眉头道:“明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得冻,怎么也跟着他们来凑热闹。”
见钟紫苑关心自己的身子,朱斐眼睛一眯,显得非常受用。他笑容满面的道:“这可是毅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他只要开了口,身为朋友我自然不能推辞。”
钟紫苑奇道:“那承嗣呢?他来了没?”方才人太多乱糟糟的,她又不敢细看,所以也没弄清楚郭承嗣究竟来了没有。
朱斐微微一笑,他伸手捧起面前散发着热气的褐色粗瓷茶盏,让冰冷的手心贪婪的吸取着那粗劣杯壁所散发出来的丝丝热气。而后笑道:“我和毅都没有正经差事,可以算是富贵闲人。小郭子可不同,他身沐皇恩责任重大,一天到晚光顾忙着练兵,连回镇国公府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间来凑这个热闹?我和毅都没有告诉他。毅也是打算等到大婚的时候,请他来喝杯喜酒就成。”
难怪这么大的事,昨天郭承嗣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原来他也是毫不知情。钟紫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这算不算天意呢!不管自己和郭承嗣怎么努力都没用,注定了朱毅和刘玉清要成为夫妻。
见钟紫苑默然的抚着茶盏的杯沿,久久没有说话。朱斐眼中闪过一丝顽皮,他伸腿踢了踢她的椅子,道:“喂,先前我说了要你陪我一起喝酒,你还没有答应呢!”
钟紫苑有气无力道:“喝什么酒?”
朱斐狡然一笑,道:“自然是刘府精心准备的‘燕翅席’了。”
钟紫苑吃惊的张大了嘴,结巴道:“你,你,你想带我进刘府?”
朱斐笑道:“瞧你挤在人群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定然是想亲自去恭喜刘府小姐,却不得门而入。今天恰好人多,我可以趁乱带着你混进去。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个真的可以有!钟紫苑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她咬咬唇道:“不会碰到睿亲王吧?”
朱斐笑道:“你傻呀!等会换上一身女装,混在女客里,自然就碰不上毅了。再说还有雪姬,玉姬护着你,你在刘府横着走都可以。”顿了顿,他又奇道:“说来也奇怪,你怎么这么怕看到毅?莫非你曾经帮着那刘府小姐欺负过叶梅苏。”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其中的缘由。钟紫苑实在不好张口,她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不错,那叶梅苏还被我得罪的不轻。”
朱斐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无比豪迈的道:“我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实话告诉你,我也曾经狠狠得罪过那叶花魁,可也没见毅有什么不高兴的。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钟紫苑无奈的讪笑着没有说话。
酒楼隔壁就是一家成衣铺子。钟紫苑进去前还是一位翩翩公子。出来就成了一位清冷华丽的小姐。银白色镶嵌蓝边的小袄,天蓝色绣着粉色蝴蝶的百褶裙,发髻上还簪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攒凤步摇。凤嘴里衔着的细密闪耀的水晶串珠,随着她的步伐在雪白光洁的额间不停的晃动着,折射出五彩光华。
雪姬还亲自动手给她画了一个桃花妆,白皙的肤色。细长入鬓的柳眉,微微挑起的眼尾。还有双颊都被晕染成了桃红色。这么一画,她整个人的气质面貌都和以前有了巨大的不同。钟紫苑对着铜镜,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
钟紫苑摸摸头上的水晶发簪,奇道:“这身衣服倒还罢了。都是铺子里现成的。这根簪子是哪来的,瞧着似乎不是凡品。”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朱斐身上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有随身带着女子首饰的嗜好。”
“你管那么多干嘛?总之用完了还给我就行了。没有这些行头,你又怎么混进刘府去?”他上下打量了钟紫苑一番。皱了皱眉,忽然动手取下了自己脖颈间的白色狐皮围脖,亲自给她系在颈间,然后拍拍手,满意的笑道:“这样就完美了。”
那狐皮围脖上残留着他温暖的体温,钟紫苑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说道:“你把这个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真是爱操心的命。”朱斐不耐的道:“进了那刘府,自然有好酒好菜好茶招待,你害怕他们会冻着我不成?走吧!再磨蹭下去,宴席可就要散场了。”
因为刘府里的人大都对豆蔻非常熟悉,钟紫苑索性让她先回去。她则在雪姬,玉姬的簇拥下,跟在朱斐的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刘府。
刘府里此刻自然是热闹非凡,前院的花厅里开了无数桌宴席,刘府的亲戚朋友招待睿亲王以及他带来纳征的这些公子们在此饮酒。女客自然是安排在后院,听说还搭了戏台子,那里朱斐自然不方便进去。他只得叮嘱雪姬,玉姬看好钟紫苑,有什么事就到花厅里来寻他。
钟紫苑对刘府的地形非常熟悉,刘玉清的院子她来了没有一百回只怕也有八十回了。在后院中七转八转,一路上虽然也碰见了不少丫鬟婆子,可因为今天府里本就女客较多,钟紫苑又打扮的格外清贵,这么走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上前盘问。没过多久,她带着雪姬,玉姬就来到了刘玉清的院门口。
院子里也十分热闹,不少丫鬟,婆子脚不沾地的来回穿梭忙碌着。地面上摆着一台又一台朱漆描金礼担,担架上同样也扎着大红绸。这些都是刘玉清的嫁妆,同样也是八十二抬,可谓应有尽有。各式的金银铜器,绫罗绸缎,大到红木雕花软嵌螺钿的柜子,小到马桶,痰盂,还有梳头用的各色玉梳,木梳,银梳。居中还有一架花梨木打造的百子千孙架子床。
等花厅里的人用完宴席后,就要把这些嫁妆抬回睿亲王府去。此刻刘夫人正捧着厚厚的嫁妆单子,细细的一样一样清点着,看来这一时半会也点不完。
只不过钟紫苑要是想从大门口进去,也一定会被她瞧见。虽然刘府里的下人侥幸都没有认出自己,可钟紫苑并不认为刘夫人也会认不出自己来。
她想了想,便带着雪姬,玉姬直接从前门转到了后院。这里有一个隐蔽的角门,平时并没有人进出,都是拿铁链子锁住的。雪姬抓住锁头轻轻一拧,那根铁链立刻应声而落。
钟紫苑吐了吐舌头,悄声道:“这后面就是刘小姐的闺房,你们在这等着我就成,我去去就来。”
玉姬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钟紫苑立刻提着裙摆,利落的钻了进去。隔着那朱红的菱形窗格,钟紫苑隐隐可以听见里面彩霞,明月的说话声:“小姐,你是没瞧见外面那热闹劲。睿亲王带来纳征的公子们,不是勋贵,就是官家。还有那一台一台的聘礼,什么珍奇宝物都有,几乎堆成了小山,把奴婢的眼睛都给耀花了。”
“小姐,看来这睿亲王待你可真是好,你怎么还不太高兴呢?”
“你们知道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钟紫苑听着里面似乎只有她们主仆三人的声音,她便屈起手指轻轻在窗棂上敲了敲。“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彩霞一把推开了窗户,钟紫苑忙探头出来笑道:“刘姐姐,是我。”
“紫苑妹妹!”刘玉清笑道:“你怎么放着大门不走,鬼鬼祟祟的来敲我的窗户?快点进来。”
钟紫苑先脱了脚上的绣鞋扔进屋子里,然后提起裙角缠在腰间。她一抬腿,利落的翻过窗户爬了进去。她的身法轻盈灵动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屋内的三位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钟紫苑爬进屋内,先捡起绣鞋穿上。然后对着刘玉清福了福,笑道:“妹妹是特意来恭喜姐姐的。”
刘玉清忙上前扶住了她,双颊晕红道:“妹妹多礼了。”拉着钟紫苑在长塌上坐下后,她又奇道:“妹妹方才为何要爬窗而入?”
钟紫苑笑道:“不瞒姐姐,其实我是跟着蜀王世子混进来的。你也知道,我毕竟是罪臣之女,要是让人认出来,怕是不太好。”她自然不会告诉刘玉清,如今刘夫人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
刘玉清细细打量了钟紫苑一番,尤其是她脖颈间那细密厚软的白狐围脖,一看就知道是御赐之物。她不由啧啧叹道:“妹妹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比那些公侯家的小姐差。要不是你先叫了我一声,方才我险些都没认出你来。你很少做这样的打扮,瞧着倒是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