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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楚洛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小红楼的话,“蝶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她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因为那样,会很麻烦。
“我知不知道无所谓,先来看看你的回忆吧。”小红楼笑着拍了拍手,随后,点点星光汇集起来,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光明之中。
楚洛又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须叟,她的眼前光明重现,却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3岁的自己。
“哈哈哈,楚洛,小时候的你,好可爱啊。”小红楼看到地上那只圆滚滚的“小包子”,不由得笑出了声。楚洛被她的笑声感染,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娘亲,娘亲!你看,东楼的姐姐给了我一串糖葫芦!”小楚洛开心地晃着她手中那串有她一半高的糖葫芦,欢呼雀跃着。那正在洗衣服的妇人看到自己孩子如此高兴,眼睛弯弯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下次记得谢谢淼涵姐姐,她生活也不容易。”“嗯!”小楚洛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笑容在脸上绽放着。
“我娘,是川蜀一户大人家的洗衣妇,那个东楼的淼涵姐姐也是……”楚洛看着,泪水流了下来,儿时生活虽苦,却有着欢声笑语相伴;长大之后,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清苦,却物是人非,什么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娘亲叫段蓝烨,她对人特别好,明明那时我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娘亲遇到小乞丐也会给他们一些铜板。”楚洛的眼中满是温柔,她有多久没有见到段蓝烨了?如今用这种方式见到,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小红楼没有说话,她没有安慰楚洛。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如泡泡一般的回忆。那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戏,演完了,就结束了了。
小红楼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这种戏了。
画面一转,已经是七年以后。楚洛十岁了,段蓝烨也因为重病去世。而这时,她也知道了自己是人族与魔族的后裔。
安葬了段蓝烨,楚洛不知道去哪。这天地之大,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而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和段蓝烨一样去地府的时候,叶痕将她带回了竹宗。
“哥哥,你有糖吗?”小楚洛可怜兮兮地拽着叶痕的衣角问道。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这么问了。小楚洛其实并没有太喜欢吃糖,只是因为小时候没吃过,听说那东西是甜的,她想在苦中找到一点点的甜蜜。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但是没有,所有人看到她都躲得远远地,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破烂的衣服还是那张脏兮兮的脸。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她记得最后一次吃东西是在三天以前,那还是一个小孩子见她缩在墙角可怜给她的半个包子。她是真的很怕叶痕和他们一样躲着她。
叶痕蹲下来,揉了揉小楚洛的脑袋,声音很轻很柔:“哥哥有糖,哥哥有很多的糖。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亲人呢?”
看着叶痕深邃的眸子,小楚洛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她伸出食指在胸前点啊点啊,“我……我叫楚洛……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说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盈满了泪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看到这,楚洛感觉一阵无语,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叶痕第一次是怎么见面的了,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的竹宗。不过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是被叶痕一块糖给骗过去的。
“你……你别哭啊……”叶痕有些慌乱,他这时也不过二十出头,见到小楚洛要哭,顿时慌了神。要知道,对他而言,斩妖除魔容易,哄孩子却很难啊。
没有办法,见到小楚洛眼中的泪水越盈越多,叶痕一咬牙,将她抱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小楚洛被他抱在怀里,立刻就不哭了。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小楚洛看到了他眼中自己的影子,嘻嘻地笑了起来。
叶痕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这只“小包子”,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楚洛,你饿不饿?哥哥带你去吃点东西?”
“嗯嗯。”楚洛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哥哥最好了。”说罢,在叶痕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一亲不要紧,叶痕的脸顿时红了,紧接着发烫起来。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和女子接触过,如今被小楚洛这么一亲,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痕把小楚洛放到了地上,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会。但是谁知道小楚洛的双脚刚一落地,便撇了撇嘴,拽着他的衣角,一脸可怜的叫着他,“哥哥,抱我。”
叶痕抵抗不住她那种软糯的声音,只能一直抱着她。
于是,当天晚上竹宗内,一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每一个弟子的耳朵里,那就是:万年冰山的叶痕长老,冷酷无情的叶宗师,竟然用一颗糖拐了一个小包子回来!